心脏在胸骨下,一记猛跳!
这个耳熟的嗓音,像是早已深深地刻进了我的噩梦里……
我抬眸望过去,只见漫天的霜华,从窗外倾洒而进,描勒出一抹仿若出水清莲般的人影,就负手伫立在与我们几步之遥的位置。
那人一袭雪白的仙袍一尘不染,以狐骨作冠,颅顶高高地拢立着一缕神采奕奕的发辫。
澄银如雾的发丝飘动间,恍似皑皑飞霜。
他寒眉轻锁,凤眸含威。
一双湛蓝如海的瞳子,锋芒凛凛!
“狐、狐王,玥邪?!”
神婆僵住手下所有的动作,朝这男人蓦然出现的方位,昂起苍容,白花花的双眼里闪过一片惧意!
呼吸猛地一滞,我的心脏,又是疯狂地跳动起来!
为什么他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所以是他吗?
原来就是他吗?
就是他在那个深夜,贪婪地覆在我的身上,对我的哭求不理不睬,从而肆意欺辱我的妖狐吗?!
“你敢将方才的话,再给本君重复一遍?”
在我的注视下,玥邪踩着干净得没有一粒瑕疵的白靴,从窗边一步一步地向神婆逼近。
神婆脸上畏惧的神情,被她努力地遮掩着。
她抽了抽干枯的唇片,似笑非笑,道:“狐王仙君,我奉劝您一句啊,您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这可是在为百姓求福消灾啊!”
玥邪闻言后,忍不住勾唇嗤笑。
我看到他樱红的唇角边,竟缀着一颗米粒般大小的梨涡,这么一笑,更是显得邪
肆无比。
“求福消灾?以肉?体凡胎的性命去祭祀神祇,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怎么不是求福消灾?”神婆颤颤巍巍地反驳道,“八蜡神为老百姓驱除虫害,而把八蜡神喜欢的东西作为祭品,献祭于他,难道不会更好地有助于他为老百姓驱害吗?
更何况,她是不是肉?体凡胎,八蜡神又会喜欢她哪一点,仙君您自己心里没谱吗?”
“够了!”玥邪厉声打断神婆的话,瞬间收敛了笑意,“你别以为本君不清楚这些年你在供奉什么邪神,你这条狗命,本君早该除掉了!”
从始至终,玥邪都没有看过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