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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炭火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洋洋的，让人不由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天择就这样静静地靠坐在长昭身边，连日来的紧张也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表哥，谢谢你。”天择忽然道。

长昭不禁一愣，抬眼对上天择的视线。他浅淡的眸子里映着一点烛火，闪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耐人寻味。长昭的视线停在他的薄唇上，片刻后又急急挪开，一开口声音竟微微有些哑：“捂个手而已，不用说谢谢。”

天择轻笑道：“我不是说这个。”

天择反握住长昭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长昭能清楚地感受到天择快而有力的心跳。

“我是说，谢谢你喜欢我。”

烛光将天择的脸都覆盖上了一层温暖的光，他眉眼嘴角都带着笑意，那模样深情又温柔，早已看不到一丝初见时冷漠疏离的影子了。

长昭不知该回答些什么才好，无论什么样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缓缓靠近天择，一如在那艘乌篷船上一样，眼神流连在天择的眉眼、鼻尖和唇畔。天择的气息扑在长昭的脸颊上，让他再也无法清楚地思考。

屋内的炭火烧得那样旺，让人越发口干舌燥，也不知究竟是谁的唇先凑了上来，贪婪地汲取着彼此口中的甘甜。

长昭的呼吸越发粗重，浑身都像烧着了一般烫，却又忍不住想和天择他靠得再近些。

天择轻咬着长昭柔软的唇，衣物窸窸窣窣落了一地。幽幽的烛光下，长昭明亮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越发迷离不清，又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相拥的两人都能通过深吻感受到彼此急不可耐的爱意。

天择的手落在长昭身上，长昭不自觉地动了动，唇边也抑制不住地溢出了一声模糊又克制的低哼。

天择低头含住了长昭的耳垂，他不禁微微颤栗起来。

“天择，别……”长昭终于忍不住求饶出声。

“阿昭，”天择低声轻唤道，“你想要吗？”

长昭脸颊眼眶都泛着红晕，眼角还噙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泪，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肯回答，那羞耻难当的神情却让天择更加满足了几分。

他低下头，轻咬在长昭的脖颈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那是他在长昭身上留下的印记，是他和长昭两情相悦的证明。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拥有长昭更多，想烙上更多属于自己的印记。

细密的吻落下，那奇异的感觉传遍了四肢百骸，长昭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在一点点地被啃噬殆尽，脑子一片混沌……

天择意犹未尽地复又吻上长昭的双唇，而长昭早已被他折腾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躺在天择身上重重地喘着气，眼尾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天择的手只轻轻一撩拨，长昭便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抓着天择的手低叫了声别，连喘息声都在发颤。

天择靠在长昭的肩头，爱恋地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眼神中半是温柔半是恳切道：“阿昭，这次我不会那么心急了，相信我，好吗？”

长昭刚一对上天择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被他眼底中毫不掩饰的爱意烫到了，迅速移开了视线。他自然是相信天择的，只是要他说出口未免太过羞耻了些。

天择见长昭不答，复又问道：“好不好？嗯？”

长昭被天择挑逗得面红耳赤，又见他一副得不到回应不罢休的样子，只好哑着声音道：“你、你明明知道我是愿意的，别再问了……”

天择闻言，低笑了一声，又故作无辜道：“可是得不到哥哥的回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昭无奈道：“我从前竟不知你这般坏……”

“我坏点，哥哥会讨厌吗？”天择眨了眨眼，手却又开始不安分了。

长昭倒吸了一口气，那酥麻的感觉如过电般一阵又一阵地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全身都克制不住地微微动起来，嘴里不断溢出支离破碎的呢喃声。

他抓着天择的手收紧了些，眼里氤氲的水雾让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璨亮不已，他的呼吸因紧张越发急促，此刻任何顾虑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能依着本心忘情道：“我喜欢你，好的、坏的，都喜欢……”

天择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温柔又耐心，长昭在天择的亲吻中慢慢找到了一丝趣味，不由自主地配合着天择。

先前的那一次简直就像是儿戏一般，天择只是死板地模仿着当初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却忘了要照顾长昭的感受。但他这次从容了许多，耳边听着长昭低低的回应，与他一同越陷越深。

那是长昭活了十八年也从有过的感受。他起初畏惧，后来却又无法自拔地沉溺……

长昭根本记不清自己这一夜究竟是怎么样过去的，只是隐约记得等他终于能安心合上眼沉沉睡去时，屋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再醒来时竟已过了午时，长昭看着外头大亮的天色吓了一跳，可是刚一动就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像是被拆过重新组合起来一般，酸痛不已。

天择一直坐在一旁等着他醒来，屋里不知何时送来了一大桶热水，水汽弥漫开来，竟莫名有股旖旎暧昧之意。

“表哥，我帮你沐浴吧。”天择说着，走到床边要将长昭拦腰抱起。

黑夜里被冲昏了头脑亲密无间，可一到了白日那点羞耻便从心底深处钻了出来，如蚂蚁啃噬一般让长昭浑身不自在。

他连声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天择依旧面上带笑，道：“表哥确定你能自己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