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提前预支薪资。
苏沐瑶嘱咐道:“这会儿来的匆忙,云墨,你先拿张纸记下来,等回去后再立账。”
云墨答应着,在大通铺上支了张案桌。
春兰道:“我家春季要缴纳的人头税是五两银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税收,我总共借十两,云墨姐姐,我每月用一半的月例银子来还,可以吗?”
云墨去看苏沐瑶,苏沐瑶点点头。
宫女和太监都是有品级的,不同品级,月例也不一样。
像是普通宫女和太监,进宫不满一年,月例是一两银子;进宫一到三年,月例升至二两银子;进宫三年到五年,月例升至五两银子;五年以上者,月例升至八两到十两不等。
春兰她们都是普通宫女和太监,且进宫不满一年,按着宫里制度,月例都是一两银子。
因他们是苏沐瑶宫的下人,下人同主子为一体,他们的月例,是要从苏沐瑶月例的三十两中扣除的。
云墨道:“行,你的事我记下了。”
接着,彩蝶道:“我和春兰一样。”
秋蕊脸红道:“我借十五两,扣每个月月例一半。”
来福道:“我借十三两银子,直接扣除每月月例,扣完为止。”
水生笑道:“我借十二两银子,也是用月例银子的一半还。”
云墨一一记下。
这么一算,五个人,一共借去了六十两银子。
对于现在拥有万两银子身价的苏沐瑶来说,就跟毛毛雨一样,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有一件事,苏沐瑶还是觉得纳闷。
她看向春兰,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家里一共有八口人。”
春兰点点头。
苏沐瑶不解道:“人头税是按人收的,按着清律,一口人五钱银子,你家总共有八口人,应该是四十钱银子,一两等于十钱,合起来就是四两银子,怎么会是五两银子呢?”
她不禁有些怀疑,春兰她家所在的地方县府,暗地里抬高人头税税银。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向州府举报,一举报一个准。
抬高税银的罪名比贪污受贿大多了。
春兰抿了抿唇,苦笑道:“主子,奴婢家里是有八口人,但奴婢的五弟今年九岁,六妹今年三岁,都是在康熙五十一年后出生的。”
“当时国家下达了一道政令,“凡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所以他们两个不用缴纳人头税。”
可是,如果这样算的话,他们家需要缴纳人头税的人口不就只剩下了六口人?
加起来是三两银子啊,只会少不会多。
苏沐瑶更迷惑了。
春兰叹道:“这五两银子里头,除了奴婢家里现有的六口人,还有四口人,分别是:奴婢已经过世的太爷爷、太奶奶、爷爷、还有没分家就夭折了的三叔。”
苏沐瑶:“……”
感情这人头税里头,还包括死去了的人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