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反应,只是昏沉沉的睡着。
容烈将她从地上抱起,弯腰放进沙发里,可刚要收手,女孩却往他怀里贴近,手指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闭着眼睛喃喃:“爷爷……”
容烈:“……”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也能感受到她脸颊上火热的温度。似乎生怕被丢下,她使劲的贴在他身上,像个牛皮糖似的,“爷爷……”
容烈黑线,“我不是你爷爷。”
“爷爷别走,别丢下沫沫……”林沫无意识的喃喃,声音软软的,脸颊在他衣服上轻蹭。
殊不知她这样的动作对于容烈来说有多惹火,他沉着脸,冷声唤她的名字,“林沫!”
本是想将她扯离的,可是低头的瞬间看见她被泪水打湿的脸庞,伸过去的手终是僵在了半空。最后,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
她现在是个病人,就让她抱一下,五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容烈仍旧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她不重,抱着不需要多大的力气,睡梦中依旧不踏实,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一直在浑浑噩噩的说胡话。
先是“爷爷、哥哥”的叫了一通,到后面竟然开始叫他的名字。
“容烈……”从她唇齿间溢出他的名字,容烈的眉心一跳,垂下眸来,目光洒在她的小脸上。
像是深陷梦魇,又像是睡的极浅,她长睫轻轻颤抖,揪着他衣襟的手指骨节因用力而微微的泛白,在喊出他名字时脸上布满惊恐,甚至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不似之前喊哥哥爷爷的时候那么弱小无助惹人怜惜,此刻却如临大敌,并且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抗拒和恐惧。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容烈蹙着眉看着她,双臂将她拢的更紧了一些,让她完全的困在怀里。
“容烈……容烈……”
每次被她喊出名字,容烈的心就要软上一分,明知道在她梦里的自己可能是个可怕的怪物,他也止不住的心软。
后半夜,高烧之后的林沫开始出汗,人也彻底的陷入昏睡,没再说过梦话。
容烈就这么靠在沙发里,抱着她,以一种极为难受的姿势睡到了天明。
温柔的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林沫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感觉浑身乏力,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般。
她一动,便惊醒了男人,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眸。
林沫愣住,“容烈?你怎么在这儿?”
昨晚噩梦全被这个男人占据,她睡得很难受,可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这张脸,真是……够惊悚。
她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容烈眯起黑眸,有危险的气息自他周身散发开来,“这是我的房间!”
林沫朝四周看了一圈,还真是他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问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两人此刻的姿势,窒息片刻,“容烈你占我便宜?!”
万分笃定的语气,不假思索的定罪,让容烈心生出掐死她的想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说一遍?”
林沫眨眨眼,再看看被他抱着的自己,万分认真的问:“难道不是么?”
事实摆在眼前,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偷抱了她,她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他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这个姿势……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
但是等等!!!她昨晚病的不省人事,这家伙不会趁机对她还做了点别的什么吧?
很神奇的,容烈读懂了她的表情。
心中的火一下子窜天烧起,他松了手笔直的站起来,林沫毫无防备,整个人就这么被摔了下去。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不然她可真要疼死了。
“容烈!”林沫咬牙切齿,抬头望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容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怜悯,尽是冰渣子。
看吧,他就说这丫头不值得他心软,这才病好,浑身的刺立刻竖起来,扎的人生疼。
……
林沫的手机被轰炸了一晚上,满屏都是消息。
她的两只手都受伤了,疼是疼了点,倒是因祸得福的没再被容烈摧残。
早上被容烈从他的卧室里扔出来之后,就没再见过他。
此刻林沫收拾好了进正屋,小菲端了一碗味道鲜美的汤给她喝。
林沫一边喝,一边用语音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