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弟,那个,你能自带炼丹材料吗?”齐月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不行。你赚的晶石,凭什么不给我花?”白清理所当然的一口拒绝了。
“可你不干活啊。”齐月小声反驳。
“我要是干了活,那晶石还是你亲手赚给我花的吗?”白清斟出一盏水,端在手中走了过来。
齐月被这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还别说,若是肯顺着白清的思路走,他的话还真特么的有道理。估计原主曾经就是被这套歪理洗了脑,给彻底忽悠瘸了。
但齐月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今日她被怒火攻心,失了理智,反上了白清的套,她认栽了。就像白清被她捆在主屋木柱上,反复治疗后咬伤她报复一顿便自行离开了一样。既然对方改了行事准则,那自己礼尚往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半年内,她不必再看到这个孽障。
白清动作轻柔的扶起齐月的上半身,斜着杯盏将水凑到她唇边:“喝吧,是解药。”
齐月这才肯张嘴,将杯中的药水尽数喝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你心狠。”
白清似是想起被捆在木柱上的经历,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意味难明的笑意:“大师姐。”
齐月忙垂眸避开了他的眼神,免得再招惹到他。
反正解药她已经喝进肚了,只需稍等片刻,她就能重新揍得他哭爹喊娘。
白清不知道自己前世曾对大师姐做过什么穷凶极恶之事,自然敢夸夸其谈。等他遇到应雪儿,恐怕就会知道自己究竟会有多恶。
齐月不知道将来如何避开应雪儿之事,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应雪儿是毫无征兆的突然来到了静虚宗。
前世,原主一心苦修,甚少理会外事,就连被应雪儿扒着吸血,欺负到头上来,也常以沉默来应对。她对不关心的人与事,就如白清曾吐槽的那样,主打一个脑子不会转弯的闷葫芦,被人挑唆到极致也只会挥拳反击。
天道自有其运行轨迹,但世间亦有“人定胜天”之理。
自己若能提早一步将宗门及白清引向其他路途,再加上见招拆招,将有很大几率帮助静虚宗和自己避开未来的种种祸事。
思及此处,想要暴打白清的冲动又被齐月暂时强行按压住了。
“白师弟,这几日我要开始忙碌了。恐怕许久都不会有时间再与师弟闲谈玩闹了,你好好修炼,大师姐唔。”
【孽障!】
齐月震怒,顿时忘了刚刚的念头,挥掌便要拍向他的头颅,可手上的力道却软绵绵的。
白清用侧脸堵住了齐月的唇,口中轻笑一声,顺势握住了她举来的巴掌,说道:
“大师姐说笑了,你我同在玄清峰,彼此院落相隔不到二里之距。我想见你时,只需多走几步,自然就能相见。”
说着,他将齐月放倒在床,伸手摸了下被她唇瓣覆着之处,又嗤笑道:
“你小小年纪,真是不知节制。”
说罢,他大模大样的推开主屋之门,一边往外走,一边扬声道:“我该去找我爹领取养元丹了,大师姐自便吧。”
【这孽障,真是太狡猾了!】
齐月咬牙切齿的在床榻上又待了小片刻,直到感应到双腿和双脚的存在,这才一个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稍许,她缓缓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木桌旁,将壶中剩下的解药尽数吞进了肚中。
闭目静立百十息后,她双眼猝然恢复明亮,取过桌上的储物袋挂回腰间,便踏出白清的院落,直奔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