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说完这话,就拎着刀出了屋。
我和我奶也出了屋。
我奶小声说:「老头子,这男人没影子,他不是人!咱们快跑吧。」
我爷很平静地说:「跑不掉的,想活命,就听我的。」
我爷说完这话,就举起刀在野猪身上活生生割下来一块肉,野猪疼得乱叫,身上都是血。
我奶皱紧眉头,她说:「杀生不虐生,老头子,你为啥不把野猪杀了再割肉?」
我爷说:「再等等,还会有人来。」
我爷说完这话,又进了仓房,从仓房里拿出生米,白酒。
我爷拎着这几样东西,就进了店。
我爷把东西放到男人面前,男人拿起生猪肉,大口地咬着吃。
生猪肉上还沾着血,男人的嘴角上都是血,还有油。
女人被吊在房梁上,她的脸惨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很快,男人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干净,他冷声说:「叔,大雪封山,我没地方住,想在你这里住一晚,你看方便吗?」
男人问的话是在商量,可说话的语气根本不是商量。
我爷说:「后生,这女人是你啥人?」
男人眯了眯眼,笑着说:「是我家养的鬼,她根本不是人,你们不用怕,只要有我在,她伤不了你们。」
男人说完这话,又对我爷说:「叔,再割一斤生羊肉。」
我爷点了点头,很快,就拿进来一斤带血的生羊肉。
男人把生羊肉抛到半空,女人张开嘴,就把生羊肉咬住,她几口就把生羊肉吞了下去。
男人得意地笑出声,眼睛提溜地转,看起来很贼。
男人说:「她是吃生米,生肉长大的鬼,根本不是人,拿她当畜生就行。」
男人话音刚落,女人就阴森森地盯着男人看,仿佛要将男人生吞活剥。
男人察觉到女人的目光,他从靴子里拿出刀,用刀割开女人的胳膊,血流了一地。
女人像是感觉不到疼,依旧阴森森地盯着男人看。
我爷把我的眼睛捂住,对着我奶说:「把小智带去东屋,我一会儿就回去。」
我奶抱着我回了东屋。
我趴在东屋的窗户旁边,朝着院里看,就看见男人从店里出来,进了西屋。
我爷把店门锁上,就进了东屋。
我奶害怕地说:「老头子,这一男一女实在吓人,到底是咋回事?」
我爷阴沉着脸,他说:「今晚子时,女人会把男人杀掉,还会把男人的尸体藏进咱家店里。」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就变了脸色,她说:「老头子,女人被吊在房梁上,眼看着就要咽气,她咋可能杀掉男人?」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今晚子时,女人会把男人杀掉,但她力气小,根本搬不动男人的尸体,就会来敲门,找咱们帮忙,她一共会敲门三次,第一次找小智,让小智帮忙把店里的蜡烛点燃,小智,你记住,咱家店里只有四根蜡烛,在东西南北四个角里,你把蜡烛点燃,就回来,无论女人说什么,你都要回来。」5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就把我紧紧抱住,她生气地说:「小智才五岁,又瘦又小,你让他去点蜡烛,我看你是疯了!我不同意。」
我小声说:「爷,咱家店里有灯,又没停电,为啥不开灯?非要点蜡烛?」
我爷说:「开灯太亮,点蜡烛暗,女人好藏尸。」
我奶皱紧眉头,焦急地说:「不行,不能让小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