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自己找死,十五不陪着自己的正妻,偏要忤逆规矩陪自己的妾室,死了,那可怪不得谁。
我打断皇后盯着他背影沉思的眼神:“娘娘,听说,北辽那边已经派使者过来,不日将抵达京城和公主议亲了。”
皇后默然。
“璟然,别怪我,你娶我时,也说一生一世对我好。”
“你说当了皇后,要大度,这么多年,我都忍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我唯一的女儿做筹码,去议那劳什子的亲!你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皇后一阵伤春悲秋,想到公主,眼神愈发坚定。
15
十五日,夜,皇帝在贵妃榻上突发恶疾,命不久矣,贵妃下落不明,急召大学士入宫。
皇上要立太子为新帝。
陛下子嗣单薄,向来娇惯儿子,从他的父皇到他,竟然从没有想过如今这姜国已是强弩之末。
否则,北辽怎么会一开口要的就是他的嫡长公主?
“陛下,立贤不立亲啊!”大学士跪在地上叩头,恳请他收回成命。
我说:“大人,您听错了,陛下分明要立的就是长公主。”
我手劲大,强迫着皇上在遗诏上写下谢澜。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的小姑娘,总比一个吃喝嫖赌,恃强凌弱的太子好得多。
我恭敬地与大学士一起跪在地上,抬手高举头顶,将遗诏奉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只剩下一口气的皇帝对着皇后绝望地喊叫:“立朕的儿子,儿子!!你这个毒妇!”
皇后深情温柔,命我拿枕头直接捂死了皇帝。
唔,清静多了。
16
我领命,将谋害皇帝的贵妃缉拿归案。
皇后母族势大,又是由她一手主导的宫变,凭沈书意临时搭的草台班子,根本不是对手。
我看着跟沈书意关押在一起的叛军头领,不乏能人志士,不知道沈书意许诺了他们什么,竟让他门如此卖命。
心思一转,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下来。
我差人将公主找来,坐在主位,自己换上了曾经在昭阳宫做事时的宫女装。
“鬼,鬼,鬼啊。”沈书意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大喊大叫。
我从后台走到庭前:“沈娘娘可曾记得我?”
我不止换了装,还戴上了曾经的人皮面具。
他惊疑未定,眼神变换躲闪,从地上蛄蛹着爬起来:“你明明已经死了?”
“我记得的,啊哈哈哈。”
“你忘了吗?”
“可是我哥哥亲手剥了你的皮!”
他盯着我诡异地笑:“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啊,这位,就是东升村远近闻名的神医。”
“不瞒大家说,我小时候身染恶疾,面部丑陋,可是这位神医治好了我,为了我,她还牺牲了对她最好的姐姐。”
“瑶瑶,我是你亲爱的阿姐啊,”他突然落下泪来,“你不知道,他们剥我的皮时,我还活着的,我疼,我想喊,可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还向你求救了。”
阿,阿姐?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
“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他们进来,我提醒过你的,有危险,你偏不听,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他用我阿姐的脸字字控诉,我却反倒清醒起来。
阿姐,没机会向我喊疼的。
“是你,亲手杀了我阿姐,剥了她的皮,换来了你如今这张脸!”
我几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漫天的恨意险些将我淹没。
怎么会有如此无耻的人?
明明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