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字,越看越黄。
林以纾:“什么梦?什么欢?”
简而言之,不就是说,她这个术法作完后,红绸会飘到她炉鼎的梦里,让炉鼎梦到和她那什么欢吗!
她若是没有炉鼎也就算了,可她确确实实,有一个定了血契的炉鼎。
林以纾和清秋面面相觑。
清秋:“宋公子!”
林以纾:“宋知煜!”
林以纾t猛然从床上坐直,发出穿书以来最大的声音,“来人!来人!”
三四个侍从急匆匆推门而入,如临大敌,“殿下有何吩咐?”
林以纾:“赶紧去宋知煜的厢房,如果他已经睡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他喊醒!如果他没有睡,就将他找来,说我有事找他,十万火急!”
林以纾:“快快快!快快快!”
侍从们鱼贯而出。
林以纾拿起经书,往后翻,急急忙忙找入梦术的解法。
她拿起竹篆,按照经书上的讲述,在木窗的阵法上涂抹,入梦阵的光亮变得黯淡,而后彻底消失。
做完这一切后,派出去的侍从已经回来了。
“报告王女,宋公子外出,并没有归来,厢房中空无一人。”
林以纾闻言,大松一口气,幸好
幸好他有事没回,要是真让那红绸入了他的梦,就真的造大孽了。
林以纾放松下来,如一根面条,老实地划入被褥,不再瞎折腾。
距离柴桑王府十里之外的一间客栈居室中,烛火被熄灭,宋知煜已经沉睡了有一个时辰。
他没有回王府。
他睡得并不踏实,拳头攥紧,额头上渗冷汗,唇色苍白,显然是在做噩梦。
他梦到了赵德清被绞杀的那一天。
他感应到熟悉的祟气,从城南赶到官府,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
他站在废墟中,从碎石里挖出一个破裂的青铜面具。
这顶青铜面具,和灭门宋家的堕修所戴的,一模一样。
宋灵儿曾经画下过那个堕修的青铜面具,整体的形状是一个狰狞的面孔,轮廓清晰而刚硬,额头高耸,眼眶深陷,眼孔狭长。
就连欸头上刻着的符文,都丝毫不差。
一模一样的祟气,一模一样的符文。
这无不在说明,柴桑异病的背后,也是这个人在作祟。
宋知煜攥紧面具,额间的朱砂泛煞气,碎裂的青铜面具割开他的手心,血从手心往下流,他却握得更紧,像是察觉不到疼痛。
他要杀了他,他一定要杀了他,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他!
仇恨让他的梦境充满黑暗和血色,扭曲而震荡。
他召出判官笔,想要将废墟踏平,暴虐充斥他的心和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