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时没有继续问,而是道,“下周要到鹏城去一次,和锦承集团有一场会晤,鹏城领导想让我去看看他们邮轮港,正好他们港口有个活动,规格挺高,你陪我去吧。”
祝玫问,“要登轮吗?”
陈逢时说,“签证那些,我让ryan帮你办。”
祝玫摸了摸鼻子问,“陈董,您已经给我过生日红包了,这种累人的生日旅行,就免了吧。”
陈逢时说,“是啊,不知道哪个没良心的,我生日只给我了四位数红包。”
祝玫说,“我可有心了,我肯定是第一个的,为了这事儿我——”
陈逢时道,“设置了定时送是吧?我知道。”
祝玫被戳穿了真相,只能尬笑。
陈逢时道,“想坐邮轮度个假,公司有名额,你就跟着一起吧。”
祝玫问,“目的地是去哪里?”
陈逢时道,“万吨的邮轮,星海号,是一次定制航线,去新加坡港口访问。”
祝玫说,“我不想下船。”
陈逢时笑道,“懒家伙,你会被社会淘汰的。”
祝玫说,“早晚都要被拍死在沙滩上,我选择先在沙滩上找个好位置,死的时候姿态要优美。”
陈逢时冷笑一声道,“早晚四仰八叉。”
祝玫说,“我又不是青蛙。”
陈逢时说,“是啊,你是癞蛤蟆。”
祝玫说,“就算是癞蛤蟆,也是金癞蛤蟆,又叫金蟾,我招财。”
陈逢时又笑了。
笑起来傻乎乎的。
祝玫决定不告诉他,免得他又生气。
陈逢时穿着睡袍,显然是打算睡了。
他问,“手边有什么书?”
祝玫随手拿了一本,居然也是《刚果战争》。
陈逢时挑了挑眉。
祝玫道,“没看完有点难受。”
陈逢时眉目温和,他说,“我也没听完,也有点难受。”
祝玫看着陈逢时,陈逢时也看向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陈逢时躺去了床上,祝玫看不见,因为摄像头被关闭了。
但衣服摩擦的声响,酒店舒适的弹簧床上有人坐下了,这些细微的声音,还是能够从手机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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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玫靠坐在藤椅上,舒服地眯着眼。
陈逢时把手机放在床头支架上的时候,正是一幅唯美的乡村画卷。
她的身后,有一树花,开得极美。
他问,“你身后的是什么花?”
祝玫仰头睁眼,说,“是海棠花。”
花开灼灼,灿若烟霞。
点缀枝头,在风中轻轻摇曳,将庭中光影摇碎。
那光影洒在她身上。
她把一头卷,编成了马尾辫,甩在身后。
一张好看的脸,回到家乡,也不增土气,反而显得灵动又真实。
她把手机也放在了支架上,翻开书,动作不疾不徐。
陈逢时关了灯,静静地听她开口念着,“从许多方面也能看出,卡布拉对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憎恶……用缺乏认真考虑的政策对大型外国公司进行严格限制,却对躲在暗处、鲜为人知的投资人青睐有加……没过多久,这些政策就难以为继了……第二次战争则完全是生意……”
念到这一章的结尾,祝玫一声叹息。
她听到了陈逢时匀长的呼吸声。
她切断了通话,合上了书。
他们之间的陪伴,向来如此。
短暂,片刻。
也许,只是为了他的一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