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近的距离里,傅斯岸一眨不眨地看着人,他刚刚才放开了少年的唇,此时却又没能忍住。
复又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好喜欢小啾这样生动的神色,盎然的鲜活。
再次亲完,傅斯岸才又开口,说。
“你觉得你是水母,我很开心。”
“……”舒白秋面露茫然。
他没懂:“为什么……?”
抱着他的男人走去了沙发,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舒白秋还坐在傅斯岸的怀里。
他听见先生说。
“其实在明城的月榕庄最早见到你时,我就觉,你好像一只蝴蝶。”
脆弱美丽。
瑰艳到惹人觊觎。
那时的舒白秋,也正是最翩跹易碎的时刻。
“太多人拿着捕虫网,眈眈虎视。”
傅斯岸说。
“想将你生生捉困,制成最美丽标本。”
“可是你没有被捉到,你很聪明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男人又低头吻了吻舒白秋的唇。
“也很厉害地做到了。”
少年聪明,敏锐,也迟缓,安静。
他的太多反应都是为了被丢掉,被忘记。
傅斯岸并非不觉。他其实很早就发现。
每次舒白秋听到被人叫做“小傻子”,都不会有任何的低落和不适。
相反,他太想被人看轻和忽视了。
“所以你其实不是蝴蝶,而是水母。没有心脏,全无留恋,即使被关到瓶子里,也会消失得毫无痕迹。”
水母更似深海的蝴蝶。
梦幻,轻盈,透光,美丽。
可是水母更无法被捉困。
看似会柔软被轻易弄碎,却难以被真正侵吞。
“所以我开心。”傅斯岸说,“你是水母,就永远不会被谁束缚。”
直到男人讲完,舒白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先生会是这种思路。
没有心脏的全无留恋,是舒白秋的自觉亏欠。
可傅斯岸,却唯独只觉幸好。
舒白秋也没有想到,先生会没有分毫的失落与动摇。
对素来从无安全感的舒白秋,男人更像是稳重千钧的沉锚。
傅斯岸还道:“你喜欢我,也让我开心。”
这句话,他说得同样晏然,坦诚。
舒白秋能感觉得到,先生对他完全没有伪饰和佯装。
傅斯岸的情绪的确有愉悦。
“而且还有一件事,可能不应该,但确实如此。”
傅斯岸说。
“刚才发现你不见,我很担心。我拉开你的衣柜,也没有看到你。”
“我还怕你会藏去书柜中、抽屉里,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