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周某人的不平控诉下,他得到了来自两位好友补上的问好声,这才心满意足的略过这个话题,只剩下后头的军官先生们一脸幻灭地跟在后头。
‘前头这货真是他们家周参事?桓参谋?是吧!’2
四人组并不知道后头的大人们对他们的人设产生了巨大怀疑,兀自凑在一起,朝着出口走去。
谁都没有询问外边的情况,也再不担心这会儿出去可能会碰上什么不可控的危险——
因为相信身边是同伴是不会无故引他们身入不利的处境,也因为再无奈再危险的境地有了朋友相伴总归能鼓起勇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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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抛开发生在这处角落的点点温馨,外边的大环境依旧严峻,毕竟死亡之下笼罩的阴霾可不是什么外部力量轻易就能够轻易驱散的。
此刻会场已经脱离分闸状态,绝大部分区域重新回到光亮的世界。但经历了这样一场混乱会场内却异常地静,空气中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刺激着会场内绝大部分“遗留观众”的神经。
但他们却没有几个敢轻举妄动的因为虽然给他们带来危机的敌方基本下线,但现在威胁他们的是另一新入驻的群体。
他们入了别人的圈套,成了别人局中的棋子,这一点自分闸那一刻便已分明。而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只因为敌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们,被愚弄和摆布的愤怒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没有成为这场闹剧的祭品,紧接着则是权衡并审视眼下的局面。
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但显然他们已经得手,大抵也通过密切周全的计划撤离了此处,然而他们捅下的烂摊子却还在这里。
姗姗来迟的军方彻底接手了会场——完完全全控制了的那种。
尽管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只是被裹挟着入局的“受害人”,可还是不可避免成了首要的嫌疑人。
某中层包厢
“请进。”
包厢大门被人不容置疑地推开来,尽管来人尚算克制地收敛了力道,却仍无改自军方诞育的铁血作风。
“梅斯中将,打扰了。”来人直奔主题,直接点明包厢主人的身份。
面对来势汹汹态度严谨到一丝不苟的陌生军士,包厢里的几位倒是显的淡定异常,表现出一种与其身份并不匹配的平和来。
“诸位好,辛苦了”哈里斯?梅斯平静地扫视来人,随即落到了中间的青年身上:“许久不见,许中将。”
这位被称为许中将的青年军官微微颔首,没有过多的反应,当即示意同行的部下展开搜索活动。
得到这样冷淡的对待,哈里斯也不恼,还气定神闲地邀请昔日的同僚入席,当然最后还是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许中将和梅斯中将两人确实在同等阶位,然而论年龄后者却比前者大很多,甚至可以说哈里斯曾是许岩的引路人。当初在第三军团哈里斯就对许岩照顾良多,虽称不上是正经的师生关系,却也教了他不少。
可在哈里斯?梅斯一家离开第三军团后再见面,许岩却是这样一个冷漠的态度。再是职务在身公事公办,对待昔日提携自己的故人好歹也该摆出一个相对友好的态度吧?!
所幸哈里斯?梅斯见过的风雨不少,倒也能应对各色各样的情况。不过他年轻的儿子们正是气盛的年纪,闻言俱都面露不愉,只是碍于家教也没有那个立场指责。一时间包厢内气氛颇有几分冷凝。
许岩也不愧年纪轻轻便坐稳中将之位的狠人,面对昔日提携自己的半个恩师和显是对自己有些偏见的梅斯兄弟二人,他眉眼不变腰身直挺,只安静地等待的几人完成工作。
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搜出来。他身后的几位军官公事公办地记录包厢的搜查,只剩搜寻工作的几人有序地恢复房间内凌乱的事务。
“抱歉,长官,打扰了。”待身后人员各自就位,许岩才慢悠悠道:“非是故意冒犯,您知道的有些敌人很狡猾,一切须得小心行事。”
“既然无事那在下也不便打扰了,稍后就会安排临近的出口开放,可能会耽误您一些时间,还请谅解。”青年军官微微躬身,腰杆却直得显不出一丝弱气来,强硬姿态尽显。
哈里斯摆摆手谢意众人请便,随后这群不速之客便像他们来得突然一样如潮水般退去,一瞬间便只剩下原有的父子三人。
布莱德?梅斯尚还年轻,经历远不及父兄,养气的功夫也有所欠缺。强忍着目送这群不礼貌的来客离开包厢便忍不住沉声抱怨道:“这种态度这个许岩未免也太猖獗了些。”
尤里?梅斯在军中抓摸滚打多年,他对军方的规则更为清楚。虽然也有所不满,但还是选择矫正自家兄弟带有情绪的认知误区:“军方行走一向只论职权和功绩,不论年岁阅历。他与父亲同为中将,军衔相同,行为举止倒也称不上出格。”
理论是这样,但情谊又是另一方面。若是今日换了第三军团的任一个人,即便军衔在中将之下,他们也未必会如此在意。
主要是这位许岩当年确实受他父亲关照提携良多,几乎可以说是有着半师之谊,然而当初在他们脱离第三军团时却闹得关系几近破裂,之后也再无联系。如今再见更显倨傲,这叫兄弟二人如何能评?
“我承认不论是天资还是才能,他确实算得上是佼佼者。可当年他没少——”
“好啊,过去的事不必多说,这没有意义。”不等他的话说完便被哈里斯首先打断。长者神色严厉眸光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曾经跟你们说过的。不要去怨怪结果,而该是选择;既已选择,便也无需回头。毕竟到最后也是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长者目光悠远,像是透过门后走远的人看到某一段岁月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