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不见底的墨瞳直视她,一股冷冽的气息袭来,压得杨婂喘不过气。
“杨婂,七年了,不打算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杨婂垂下视线,将眼底的落寞尽数隐藏。
秦凛沉沉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解释这七年你不告而别,断绝所有联系的原因!”
秦凛温怒的声音刻意压着怒火,手上的力道却攥得杨婂拧了眉。
“秦凛,好疼……”
看见她痛苦的模样,秦凛随即松开了她的手。
“我需要一个解释。”
杨婂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一下。
不管他现在结没结婚,就拿两人之间的差距来说,她也觉得不可能。
一个天之骄子,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
无论怎样想,都不可能。
这也是她当初久久不敢表白,不敢吐露自已爱意的主要原因。
至于他要的解释……
既然怎样都是遗憾,那不如遗憾到底好了……
杨婂抬头迎上他的深眸,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在走自已的路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秦队长难道都想挨个要解释?”
“杨婂,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秦队长想听的,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说完,杨婂头也不回的下了车,跑进了楼道里。
秦凛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视线跟着她一直到人消失在拐角才收回。
“嘭!”
一声噙着怒意的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正好敲响了车喇叭。
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也刺激着秦凛的心。
七年。
七年前她的不辞而别,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从他的世界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联系了所有跟她有关系的人,找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是一无所获。
她把他拉黑了。
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
……
秦凛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粗重地呼了一口气,咬肌线条明显。
可是作为警察,他下意识的扫了眼小区周围的环境。
此时天色已黑,随处可见的喝醉酒的不良少年。
还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不明人员……
这种地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老师能住的地方吗?
秦凛的眉心蹙得更紧了。
拿起手机就想给杨婂打电话,可是当他看见那刺眼的转账记录时,又将手机狠狠地扔在了副驾上。
须臾,他便迅速启动了车子驶离。
*
杨婂住的那栋在宛苑的最后一排,是个六层破小不带电梯的。
对于杨婂这种缺乏锻炼的人来说,空手上六楼就已经挺累的了,再加上一个行李箱,她吃力的拖了半天才到。
宿舍一共有三个房间,都住着女孩子。
杨婂进门就看见两个女孩坐在客厅里,穿着随意露骨,闲散的聚在一起聊着黄色废料。
她略微不自然的打了声招呼,便拖着行李进了自已的房间。
两个女孩随意的打量了下杨婂,便继续两人的话题。
杨婂的房间是他们挑剩下的最小的一间。
除了一张桌子,一个单人床,一个稍大点的柜子都盛不了多少东西。
还好她的东西不多,简单的收拾了下,杨婂就洗了个澡就睡下了。
起伏不大的被子下,杨婂将自已紧紧的蜷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