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下方是中空的,两侧则有铁链放空垂下,锁在扶手上。
兄妹俩上了楼,就见正对面有个小厢房,却并非包间。
方南枝正若有所思,白嘉宇已经迎上来。
“秦兄,方小娘子,你们来的可是晚了,差点错过翠轩楼最精彩的一幕。”
秦彦兄妹俩疑惑看他,什么精彩的事?不是吃饭吗?
许是俩人神态过于同步,白嘉宇看的有趣,忍不住笑:“看来你们是不知道了,那今日刚好看个新鲜。”
柳严明从包厢出来,朝他们招手:“快过来,别听他胡说,你们来的正好。”
方南枝一头雾水进了包厢。
才打算问,柳严明先说:“这翠轩楼是新安府的一大特色,除了菜色好外,就是每月十五,都有表演,能吸引不少人。”
柳严明他们家境富裕,虽初到新安府,但类似什么馆子最好,哪家酒好,这城里的妙闻之类,不用他们操心就有下人打听好了。
相比之下,出身农家的秦彦这方面就差些。
听他这么说,秦家兄妹俩提起兴趣了。
“秦兄头一次来这样的酒楼吧?可是托了白家的福分,才能在今日订到包厢,你不得好好感激白兄一番?”
包厢里,有人阴阳怪气。
这翠轩楼名声在外,且今日十五,包厢却是难定,可在场的人又不止秦彦一个是客,却要他特特道谢,是觉得他低人一等吗?
秦彦目光冷淡看向说话的申光祖:“秦某乡野出身,是比不上申公子会交际应酬,不如申公子打个样先?”
申光祖这次院试第一场就落榜了。
而他看不惯的秦彦,却中了头名,他当然心气不顺了。
他觉得,秦彦一个泥腿子,能有今天,一是运气好,二是会钻营,能认识柳严明、白嘉宇,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巴结讨好呢!
所以,他那话有讽刺意味,也实心实意为秦彦考虑啊。
而此时,面对秦彦迫人的视线,他有些不自在。
“秦彦,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彦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申光祖冷哼:“区区泥腿子,你还想和我比?我等来翠轩楼,是闲来无事消遣,而你,怕是这辈子也没几次机会,让你给白兄道谢不应该吗?”
越说,他越理直气壮,还伸手指向方南枝。
“再者,今日文人相会,你还私下带了你妹妹过来,怕是为了翠轩楼的饭食来的。”
申光祖眼中全是鄙夷:“既然厚着脸皮蹭饭,就要有低三下四的态度!”
方南枝小脸黑透了,她直接抓住几乎戳在她脸上的手指,反手一掰!
“啊啊啊!快松手,你这死丫头,找死是不是?”
方南枝非但不松开,还多用了几分力。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胡说八道,口无遮拦,这是病,得治!”
“不过你别怕,我是大夫,我能治!这种病好治的很,就是让你感觉到疼,最好是掌嘴几次,就能治愈了。”
“我年纪小,掌嘴力道不够,可有哪位哥哥帮帮我的?”
方南枝小嘴巴巴一通,说的煞有其事。
众人细想才明白,这不就是拐着弯骂人嘴欠,该打吗?
柳严明憋不住笑,上前:“我来我来,本公子最是喜欢助人为乐,方小大夫,你说,怎么扇,用左手还是右手?力度如何?”
秦彦眼中含笑:“虽然申公子似乎对我有意见,但我不计前嫌,也愿意帮忙,枝枝,你安排吧。”
两人一左一右把申光祖夹在中间,还撸了撸袖子,大有真动手的意思。
申光祖疼的冷汗下来了:“你们想干什么,啊,白兄……”
他忍不住想求救。
白嘉宇是今日东道主,他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