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延在陆敛动身去南域的第二日乔装着偷偷出了皇城。
为了避免陆瑾谰等人心生怀疑,陈忆典还照常时不时往承王府跑。
“你说什么?苏颐年?他怎么可和襄王有牵扯?”
李肆煊被陈忆典的话激得站起身,陆瑾延已经告诉了他襄王很可能是桐州一案的幕后真凶。
倘若如此,那这襄王心机深不可测,指不定还有谋反的心思,苏颐年若是襄王一党,追究起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玉竹凝眉看着陈忆典,他倒不是惊讶苏颐年和陆敛的关系,而是疑惑殿下为何要将此事告知她。
就连自己和小煊竟也是从她这里得的消息,殿下还真是看得起她,沈玉竹面上不显,心底可不服得很。
“你别激动呀,其实他也没明说,我也只是根据他说的碎片信息拼凑猜测的”
陈忆典给他倒了杯茶,那晚她在陆瑾延那里打听了不少,在得知那个闲散王爷很可能是桐州幕后操纵者后也是惊得不行。
李肆煊依旧烦躁不安,沈玉竹却暗暗松了口气。他随意扫了陈忆典一眼,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比起自己,殿下怎么可能更看重她。
“不过苏颐年和襄王究竟是否有勾结,你还是私下去探查一番。若是没有自然好,若是真有此事,得赶紧让他悬崖勒马才行”
这个陆敛平日里把自己伪装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闲散王爷,可暗地里却控制地方官员,勾联后妃拉拢朝臣。
但陈忆典想不明白他为何要生桐州一事,桐州决堤害得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不少官员也被收押,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苏颐年是状元出身,初入官场便又是入职翰林院。襄王拉拢他倒是合理,但他自己应该没这么傻吧?只为了些银子他不可能冒此风险,想来是他被襄王抓住了什么把柄不得已而为之?”
沈玉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他和苏颐年也算有过几次交集。此人才华斐然,前途无量,的确是个值得笼络的人。
可他上有母亲下有弟妹,如今又是新婚不久,断不会弃她们的生死于不顾才对。
“他能有什么把柄?我看就是受了襄王的胁迫。苏颐年没自保的根基咱们是知道的,可对于襄王暗地里展了多少势力我们却是丝毫不清楚”
李肆煊头疼得很,如今萱萱嫁入了苏家,必须赶紧把苏颐年从襄王党羽里摘出来才行。
“还有这个丽妃什么来头?从前只听说她年轻貌美,可家世不显,因此在嫔妃里不怎么起眼。她竟然也和襄王有勾连,难不成是襄王安插在后宫的眼线?”
李肆煊琢磨着,越想下去越觉得这个襄王不简单。连后宫他也敢沾染,真是不容小觑。
花厅里突然安静下来,陈忆典和李肆煊默契的一同看向沈玉竹。
“看我干嘛?”
觉得两人莫名其妙,沈玉竹打开折扇挡住了脸。
“贺宜嘉从前不是住在宫里吗?她对丽妃肯定有所了解,你倒是可以问问她”
陈忆典喝了口热茶,贺宜嘉心细如,从她那里肯定能得到有用信息。
“她?你们敢信她的话?就算她真知道些什么,也未必肯告诉我,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沈玉竹一把收起折扇,提到贺宜嘉他情绪都激动了几分,字里行间都是对她的不满。
陈忆典脸一垮。
“你没事儿吧?你们不是夫妻吗?真是有病,有你这么说自己妻子的吗?什么人呀!”
李肆煊环抱着手靠在石桌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她说的没错”
沈玉竹气急,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相信一个明显是太子党的女人。
“要问你们自己去问,若是真让她把消息泄露给了陆瑾谰,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言罢他便起身离开,似生怕二人会逼迫他去向贺宜嘉打听消息。
“啧啧啧,都说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说他怎么这么不知足,娶到名满皇城的贵女却不珍惜,若换作我……”
“哎哎哎,他还没走远呢”
陈忆典拿着食盒打包着石桌上的糕点,她老早就现承王府的点心好吃,味道不比如意坊的差。
趁着陆瑾延不在,她让人上了不少点心,白嫖永远是让人心情舒畅的事,陈忆典提起满满当当的一食盒。
“贺宜嘉那边我去问吧,保证把这个丽妃的底细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