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景琰摸着手中的围巾,心口酸涩。
怪不得他今年没见到降央卓马围过这条围巾。
本以为是她不喜欢,原来是送给了嘉木。
庚景琰想到自己为了这条围巾,不仅特意写信让家人从上海寄来毛线,又熬了好几个晚上才织成,心就好像刀割一般痛。
这毕竟是他的心意,降央卓马怎么能这样说送人就送人了呢?
那股酸涩感久久挥之不去,没注意降央卓马走了过来。
她目光扫过庚景琰手上围巾,眼眸沉了沉,却没问,只移开了目光淡淡道:“走吧,我送你。”
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淡,好像把礼物转送的人不是她一样。
庚景琰看着她那无所谓的模样,心伤痛更甚。
他有些压抑不住,想问降央卓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意送人。
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
“降央卓马,这五年来,你对我有没有过哪怕一丝的喜欢?”
降央卓马神情微微变了,沉默了半晌,只说了句:“我穿上这身军装,就只想保家卫国。”
庚景琰紧紧提起来的心猛地砸在了地上。
他难堪地攥紧了手里的围巾,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也是,如果有过喜欢,她怎么会把自己送她的礼物转手送人?
他红了眼眶,还没开口,就听到诺布的哭声响起。
嘉木焦急的声音随之传来:“诺布,别……”
话尾淹没在嘈杂的歌舞声中。
降央卓马神色一变,立刻望向篝火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焦急。
她看了眼庚景琰,犹豫了一瞬,就留下一句:“我先去看看,等会再来送你回去。”
而后她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庚景琰站在原地,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心像被撕扯一般痛。
他何必这样自取其辱呢?
庚景琰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受,努力劝自己释然。
既然东西已经送给降央卓马了,那之后转送给谁,都与他无关了。
庚景琰想着,没有戴围巾,只是站在原地等着降央卓马。
草原上的风像是凌冽的刀,一寸寸刮过他的皮肤,也将他的人吹透。
不知等了多久,只看着人群散去,篝火熄灭,他才终于明确——降央卓马不会来了。
庚景琰垂眸苦笑,好像嘲笑自己的傻。
降央卓马忙着照顾嘉木,怎么还能记得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