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生辰那日,宫里举办了很隆重的宴席。
孤看着来来往往送餐的婢女太监,在后花园的假山边上停下了步子。
那三份礼物孤派春儿早早得送过去了,还吩咐春儿一定要说是「之前的陛下」为他准备的。
春儿虽不懂孤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回来告诉孤说太傅很高兴,最近一直沉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
看了他已经把十七岁的我和二十四岁的我区分得很清楚了。
春儿的语气里满是焦急,「陛下,您还不去吗?宴席都开了半个时辰了,您就算现在不喜欢太傅了也不能这样啊!」
「为何?」
春儿犹豫片刻,最后鼓起勇气,「您要是不去的话,那些人都会以为您故意不给太傅面子……」
孤居然都没有一个丫鬟想得周到。
我暗骂自己一声,立刻快步到了亭子里。
亭子里坐满了人,几乎八成的官员都到场了。
简单得寒暄后,孤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爱卿生辰快乐。」
太傅勾了勾嘴角,对孤行了君臣之礼,捧起酒杯也抿了一口,「多谢陛下,陛下请坐。」
我发现他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和我一摸一样的扳指。
联想起那份竹简,那是孤二十四岁冠礼那年,太傅赠与祁宴的。
下人为孤准备的位置就在司徒晚的旁边,孤坐下后,心不在焉得摩挲着那枚扳指。
玉制的扳指温润光滑,没有一丝瑕疵。
一直到了宴会结束,宾客三三两两得搀扶着散去,孤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
孤把扳指摘下来了,喊了一声,「太傅。」
司徒晚转头看向孤,眼里带这些醉意。
我把扳指推到他的面前,斟酌着开口,「太傅,既然我也不是原来那个你认识的祁宴,这枚扳指,我还是还给你吧。」
太傅的神情僵住了,嘴唇霎时间失去了血色。
他攥紧了拳头,眼眶通红,「宴儿,你真得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孤低下头去,不忍去看他的神情。
「孤不是宴儿,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