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在郁轻舟的咽喉上划出一道血迹,在刺痛中,郁轻舟一把推开了他持刀的手,全身失力跪在地上,满头大汗道:“我没想自|杀,刚刚是犯病了。”
郁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左手手腕攥住拉高在眼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不想自|杀,你不想自|杀割腕玩是吧?”
然后抬起他的手腕,指向墓碑的方向,一字一句道:“是谁对着母亲的灵牌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轻视自己的生命,郁轻舟,你告诉我,之前你说的话都是在放狗屁吗?”
郁轻舟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静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轻轻开口道:“对不起,哥。”
捂着左手腕,轻轻将头靠在郁穆宽阔的肩头,声音含着呜咽:“我就是,一时之间,太难受了。”
这是郁轻舟少数在他面前的示弱,因为他清楚,这个世界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也就只有郁穆了。
郁穆心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脏攀升到身体的每一处,这使得他揽住了他的肩膀,磁性的声音沙哑万分:“我知道,我知道你难受,有哥保护你,以后任何敢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
说完,倏然站了起来,目光漆黑如夜,声音低沉冰冷:“我去废了他。”
郁轻舟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谁,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急切道:“哥,这件事和他无关,不是他的原因。”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
郁轻舟低着头,轻轻说道:“楼教授……知道我把他当母亲替身的事了。”
郁穆骤然顿住,反应过来之后,骂道:“那你确实活该。”
“哥!你怎么向着外人!”
江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门口密切关注着他们,却从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转身看去,在接触到一双上挑的漆黑凤眸之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来人一头红卷发肆意地扎在了后脑勺,额前的刘海微微向两边卷起,他容貌十分英俊,五官极其深邃,眉眼狭长上挑,一身花衬衫搭配牛仔长裤,穿在他身上宛如男模,将他挺拔高大的身材衬托的比例完美。
而让江辰蹙眉的并不是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多张扬,而是因为他从进来后,眼睛就没从自己身上挪开过,带着惊叹和探寻地从上到下扫视自己,好像他是什么稀奇物种一样。
“这儿这么热闹?看来我还真没白来。”说完,那个红毛男让人从车后座把一个黑色的精致小木盒递给自己,拿好后他想往里走,却在门口被江辰拦住,“你是谁?”
“哦对了我忘了介绍了,嫂子,我是小舟发小,我叫周燎。”然后稍稍歪头,对着他的脸吹了个口哨,“嫂子长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哥眼光不错啊。”
“你手上拿的什么?”
周燎轻轻一笑:“沈母骨灰。”
结婚?
郁穆也注意到他们这边,朝着周燎这边挥了挥手。
“嫂子,一起进去?门口我让他们几个看着就行。”
周燎还挺客气,礼貌询问江辰。
江辰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一起进去,他也想去看看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了。
郁轻舟搁老远就看见周燎跟个花孔雀一样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木盒子,隔得远看不清是什么。
“他手上拿的什么?”
郁轻舟蹙眉问郁穆。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郁穆用纸将他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后,将口袋里的创可贴贴他脖子上,动作又快又贴心,还非常熟练。郁轻舟仰着脖子还在那贫,“哥,你可算是良心发现了,知道家暴我不对了。”
郁穆额角青筋又开始跳动起来,他将创可贴用力一按,给郁轻舟痛的差点叫出声,郁穆拾完之后原地点了根烟:“你手腕上的伤等下藏起来,别让周燎看到。晚上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郁轻舟有些别扭:“嗯。”之前他在宿舍亲楼重山被周燎看到了,周燎当时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当场爆粗口,莫名其妙的还对他甩了一句“以后你别来找我”,然后扭头就走了。
后面他只要和楼重山走一起在学校遇到周燎,周燎都是一副可以冻死人的样子,盯着楼重山的眼神就跟抢了他几百亿一样,杀气腾腾,搞得好脾气的楼重山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几乎是全程无视的状态。郁轻舟不想引起两个人的矛盾,就假装没看到周燎,反正是他自己说的“以后别来找我。”也不是他不想理他,在他心里,楼重山才是要去哄的比较重要的那一个,至于周燎,好兄弟之间找个机会说清楚一切就完事了。
只是现在,他和楼重山……
哥说的没错,让周燎知道他受伤了事情只会变得麻烦起来,两个人本来就不对付。
江辰在后面看着周燎环伺四周,那轻松和稍显自在的神情,就跟来了自己家后花园一样,不见一丝拘束,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
二人来到墓碑前,郁穆走
到江辰面前牵住了他的手。
郁轻舟先忍不住了,挑起眉毛问周燎:“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周燎首先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创可贴,轻轻扬起眉毛,问:“你脖子怎么了?”
“被蚊子咬了,问你拿的什么东西呢?”郁轻舟微微背过手,掩盖自己的手腕,继续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