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纶打断了:“好了,好了。你们这般我还真不习惯。我倒问你了,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宴会上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那你们呢?昭佩瞪着他,碍于萧统没说什么,一边腹诽他一边回道:“我……看见有人放天灯就跑来看看是谁,这路上就碰见你们了。”弦外之音便是,你挡我的道了!
萧纶听罢笑了起来:“大哥,我说什么来着,肯定能召人过来。没想到竟是这个丫头片子。”昭佩又惊又恼,惊的是原来天灯是他们放的,恼的是萧纶竟然称她为“丫头片子”。
“谁是丫头片子,我就要及笄了好不好?”昭佩怒瞪他,全然忘记了萧统。
萧纶似乎成心想戏弄她,抱臂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这么着急的向我承认自己要及笄了,莫不是急着要嫁给我?”
“嗯?”这轻佻的模样哪像是一个皇子?昭佩瞄了眼一边笑着看着他们一来一去的萧统,脸上一红。
萧纶见她竟然有脸红的时候,这番异常。见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环绕着身边的男子,随即了然,唇边勾起一丝微笑来。
“佩儿?”忽然有人唤她。昭佩回身,便看见月下走来的昭杰,怎么这里这么热闹?昭佩笑眯眯上前揽住他的胳膊:“哥哥,你也来赏夜色?”
昭杰先规规矩矩朝着萧统和萧纶行礼,又看着她摇头:“我来找你,把昭俪一个人扔在静水楼,自己偷溜出来做什么?”他看着昭佩和那两人站在一起,眼皮有点发跳。昭佩正踌躇着该怎么托辞离开,现下可巧了。正打算告辞,却听可萧纶说道:“既然阿杰来了,一起去玩行酒令如何?”
“殿下说好便好。”昭杰无奈笑笑,看来萧纶是想留住他们的了,不是,是她。昭佩一听去玩行酒令,一下子来了兴致。昭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隐隐有些不安。
一干人回到清音院,穿过熙攘的桌宴径直到了瑶华楼。瑶华楼便是皇亲的歇息之地,楼名取自皇上的《有所思》。
“谁言生离久。适意与君别。衣上芳犹在。握里书未灭。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昭佩下意识缓缓读出来,可是其中意味还不是很分明,只是唇中读来满口酸涩。
进了一间雅间,昭佩才发现这间房内不光只有他们四人,还有萧绎和一个不曾见过的灰衣男子,似乎二十三四年纪,生的也很俊朗。
萧纶笑着问候:“三哥,七弟。”昭佩恍然,和哥哥一起请安:“三殿下,七殿下。”
众人见过礼之后,纷纷入座。按照年纪身份,萧统坐于首座,右侧依次是三皇子萧纲,六皇子萧纶,左侧则是七皇子萧绎,昭佩和昭杰。萧纶看看右侧的空座:“怎么不见八弟?”
萧纲淡淡笑着:“这花前月下的,自有佳人相陪。八弟怎么舍得和我们浪费时间?”
萧纶听了佯怒着:“这小子翅膀硬了,这等好事也不叫上我,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师父。”
虽然说昭佩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可和这么多的皇子同桌而坐,多少还是有些拘束。萧统似乎看出什么端倪,郎朗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六弟,你不是要玩行酒令吗?规则你定。”
昭佩心里念叨,什么自己人,我和你们一个人都不熟。可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实在是累人。
“不如这样,在之前每人吟诗一句。”萧纲忽然说道。方才没有注意,他的面容甚是儒雅,温润如玉,郎朗玉芝,那分文人气质不在萧统之下。
“好。”萧统笑道,“三弟,就由你开始。”
萧纲笑着,环顾四周细想了一瞬:“杨柳乱成丝。攀折上春时。叶密乌飞碍。风轻花落迟。城高短箫发。林空书角悲。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
“好!”萧纶笑着率先鼓掌,“写的好。”
昭佩也听说过这三殿下才情过人,这一首《折杨柳》真真让她了解了,曲中无别意,并是为相思……
“既然三哥《折杨柳》,那么我也就跟着来吧。”坐在昭佩身边的萧绎忽然说话了,“巫山巫峡长,垂柳复垂杨。同心且同折,故人怀故乡。”
“好!”众人都鼓起掌来,昭佩不禁仔细打量着他,这个男子虽然看起来冷峻得很,可是没想到这才气凌人。“好!”昭佩不由得也跟着
喝彩起来,不料众人齐刷刷看向她,萧绎也侧身淡淡打量着她。“嗯,同心且同折,故人怀故乡。说得好。”
萧绎淡淡笑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说道:“不如佩佩吟一首?”他口中的“佩佩”与萧纶口中的“佩佩”在她听来,完全
是不一样的感受。萧纶就不说了,纨绔子弟一个。可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子这样的唤她,她有点不自在。
昭佩讪笑道:“我可不会,但是我会背诗。不然就借鉴一下他人的。”她的目光流转在坐于上首的萧统,缓缓念道:“结庐在人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