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一瞧,见来接他的只有谢令窈和了两三个眼熟的奴仆,当即心就凉了半截儿。
完了,江时祁果然不把她放在心上,他这个未来岳丈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他们的婚宴,江时祁这个女婿表面上的功夫也不愿意做一下,都不同谢令窈一块儿来接他!
这样想着,谢宸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黄氏见状,却不由心情大好。
谢昭佑和谢昭泾跟着下了船,远远也瞧见谢令窈。
“小姐,我好像看见老爷了!”
欢夏揉了揉眼睛,有些发懵。
谢令窈手上正拿着核对布匹的单子,闻言手一顿。按时间来说,他们是该这几日就到了,可她没收到信呀?
李嬷嬷顺着欢夏的视线过去。
“坏了!还真是他们!”
谢令窈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的单子叠好揣进袖中,看了李嬷嬷一眼,她立即会意进了柳辰派来的船只,让人只管下货,别冒冒失失跑过去找谢令窈。
谢令窈带着欢夏朝几人走了过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
谢令窈人还没站定,谢宸责备的话就已经先一步到了。
“不然还有谁?”
谢宸对上谢令窈冷淡的目光,不自觉气势就弱了下去,怎么才几个月不见,他这个女儿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黄氏接过话头,语气满是责问:“自然是咱们家的新姑爷,怎的,江公子当真有这般忙?岳父岳母这么远赶过来,竟是连面儿也不肯露?”
谢昭泾看着谢令窈单薄的身影,心里替她不值,长姐明明那般好,凭什么那江时祁不懂珍惜她。
“父亲、母亲,江边儿风大,咱们别站着说话,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吧?”
黄氏看了一眼为谢令窈打圆场的谢昭泾,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住客栈?窈儿,你听听你这弟弟说的什么糊涂话,咱们谢家可是江家的亲家,怎么会是去住客栈呢?”
见谢令窈没说话,谢宸不禁有些急了,若他们真的连江府大门都进不去,旁人自然也就知道江家压根儿不把他们当回事,以后莫说借江家的势,当下他们谢家都会被当成一个笑话!
“你说你,来京都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把江时祁抓在手里?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咱们家还能指望你做什么?这些年,白好吃好喝养着你了!”
谢令窈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要说起来,这也要怪母亲不是?有把父亲在我母亲去世不足百日就勾到手的本事,怎么就不舍得教教我呢?否则,我也能把江时祁勾得神魂颠倒,父亲您要什么,都能让他双手捧给你呀。”
“混账!”
谢宸和黄氏两个皆是又怒又恼,偏来来往往的人又多,他们俩也要脸,不能把谢令窈如何。
谢昭佑不满地踱步走到了黄氏身边,拿下巴看谢令窈。
“长姐,你真是愈发没规矩了,如此忤逆编排长辈,脾气刁钻古怪,难怪江家看不上你。”
“阿窈,你怎的不等我,自己先来了?”
谢家众人循声回头,但见一矜贵之极的年轻公子缓步而来。
男子周身气势凛冽,身后随从个个肃穆威严,来往行人皆是步履匆匆连忙避让。
他不明情绪的目光落在江昭佑身上,显然是听到了他的那些话。
谢昭佑心口一跳,没由来一阵慌张,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谢宸又喜又惶恐,忙快步上前,恭敬道:“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