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顾霖装好奶茶给对方。
王越提着奶茶离开后,后面的人接上来了。
看到来人后,顾霖随口笑着搭话道:“孙大娘,刚才看见你和别人说什么呢,这么认真?”
“说出来怕你觉得晦气。”孙大娘看了看顾霖道。
原先顾霖只是随意问话,如今对方一开口,顾霖便有些好奇了:“大娘您说便是,我不会介意的。”
孙大娘指了指隔壁街道:“看到那个小巷口了吗?前些日子,一个男人因为欠了赌坊的银子还不起,最后被赌坊的打手打折了腿脚丢在雪地里,当时有人在场,但怕给自己惹上麻烦,便任由那个男人躺在雪地上了。”
“寒冬腊月的,再强健的汉子倒在地上,半个时辰不起来都会去掉半条命,更何况那男人赌徒一个,瘦的跟竹竿一样。一夜过去,打更人现时,那人的身体都冻的跟石头一样,有看过尸体的人说,那尸体全身乌紫乌紫的,可怕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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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娘话语一转:“不过,奇怪的是过了那么多天,那男人的家人都没有过来给他收尸。我听赌坊的人说他叫刘三癞,我在县城住了几十年,从来没听过这号人,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
起初以为是一位赌徒欠钱被赌坊打断手脚,冻死在冰天雪地的故事,当后面听到孙大娘说出刘三癞的死讯后,顾霖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顾霖觉得有些恍惚,这人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活着,藏在下河村村民背后挑拨是非,现在就这么死了?
没有察觉到顾霖奇异的神色,孙大娘边说边摇了摇头道:“也不怪他活生生被打残冻死,一个普通汉子怎么敢去赌坊赌钱的啊!赌便算了顶多便是一无所有,他竟然还敢和赌坊借高利贷,那赌坊的钱是好拿的吗?一两银子一个月后能给你滚到五两银子,多少人都毁在了这上面。”
听了孙大娘的话,顾霖回想起原主记忆里的刘三癞。
对方好似一直都喜欢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但好似从未和赌坊借过高利贷,怎么这次就……
顾霖不禁想起在现代的时候见过的赌徒,他们起初也是好儿子,好父亲和好老公,但在沾染了赌博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般。
他们整日待在赌场上,吃喝睡都可以在赌场度过,面对赌桌上的筹码,他们的眼睛都熬红了,里面毫无理智和清醒可言,只有浓郁的疯狂。
把父母打下来的家业败光,把自己弄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时,他们会悔不当初,涕泗横流,但过后,他们继续重蹈覆辙。
赌博的人没有定性,他们从小赌到大赌,再到倾家荡产,赌无可赌,欠下巨额债务的比比皆是。
对于刘三癞的死,顾霖虽然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但这并非是他同情怜悯刘三癞,而是一个原本在你身边生活过的人骤然死去,顾霖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孙大娘注意到了顾霖脸色的变化,以为他年纪小不经事,被自己说的事情吓到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霖哥儿,帮我装几筒甘草饮子。我家里人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热气的吃食,一个个的喉咙干疼。”
从复杂的思绪中收回心神,顾霖把装好的甘草饮子递给孙大娘。
回去后坐在饭桌上,顾霖把刘三癞的死讯说给郑颢和赵嫂子听。
赵嫂子下午在另一边招呼客人,根本没听见顾霖和孙大娘说话的内容。此时听到刘三癞的死讯后,面色复杂,嘴上唏嘘着。
郑颢微微抬眸看向顾霖,问道:“顾叔觉得刘三癞死的很可惜?”
顾霖实话实说道:“刘三癞虽不是好人,但罪不至死。”
刘三癞是卑鄙小人,触犯律法和道德,顾霖也非常厌恶对方,但刘三癞确实不该死。
郑颢微微低眸道:“顾叔良善。”
顾霖抬眼,看刘三癞的死讯影响了郑颢和赵嫂子二人的心情,立马道:“好了不说他了,我们就当没有这个人,咱们吃饭。”
郑颢没有说话,却暗自摇头。
顾叔还是太心软了。
刘三癞看似无赖无害,只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不过是因为没有依仗不敢去碰大宗的罢了。
防小人不防君子,刘三癞的本质是个阴毒小人,郑颢怎么可能会让对自己不利的小人有得势的机会,即便对方得势的可能性只有几分,郑颢也要把对方摁死。
更何况刘三癞屡次做出对顾叔不利的事情。
顾霖因刘三癞的死讯生出无数感慨,但紧接着生的一件事情,令他快忘记刘三癞之死。
午休过后,顾霖坐在大堂上,隔壁家的李大娘过来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