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余哥儿在幸福居后,顾霖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轻松了许多。
刚开始几日,余哥儿对店内的生意还很生疏,免不了束手束脚的,所以只能在一旁给顾霖和赵嫂子打下手。
但很快,余哥儿对店内的活儿渐渐上手了。过了四五日,其手脚麻利程度和顾霖赵嫂子有的一拼。
若说这些的话,顾霖还没有多大感受,令他真正感到意外的是,短短几日间,余哥儿从磕磕巴巴到能大方自如地和食客们交流了。
甚至,面对食客们忽然爆矛盾的情况,余哥儿也能做到临危不惧,妥善地调解好双方的矛盾。
顾霖非常惊喜,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人才。
自从开了幸福居后,顾霖的精力便有限起来,脚步不敢迈的太大,整日忙活幸福居的事情便耗费他大半心神了。
如今,余哥儿表现出来的机敏,于顾霖而言,无疑是久旱逢甘霖。
顾霖心思微动,不过,看着店铺前面同食客算好银钱的余哥儿,顾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余哥儿刚刚上手幸福居的活儿,许多事情,还需要给对方一些适应的时间才行。
过了一个多月,一天傍晚,幸福居最后一位食客离开后,余哥儿和赵嫂子一起收拾铁锅关闭店铺。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余哥儿准备回下河村了。
顾霖叫住余哥儿,余哥儿转过身子来,看向顾霖,顾霖问道:“余哥儿,你以后想不想住在县城?”
余哥儿神情显出一些意外和讶异,好似没听懂顾霖在说些什么,他对顾霖道:“霖哥儿,你的意思是?”
顾霖唇角微挑笑道:“你来县城这一个多月,肯定能感受到县城和下河村的不同。难道你不想把陈小六,和陈六爷接到县城住吗?”
余哥儿想吗?
当然想!
这一个多月,他虽只有白日待在县城,而且只待在幸福居里,但见到的来来往往的人,各色各样的东西是在下河村待了十几年都没有看到过的。
热闹的街道,各色各样的人,有谈吐文雅的读书人,有热情叫卖的商贩,一条街道上,衣食住行都能解决,生病了走几步便有医馆,方便的不行。
陈六爷年纪大了,阴天下雨的时候,身子骨总是疼痛。若是住在县城里,疼痛的时候便能请大夫扎几针缓解,哪像在村子里只能靠着自己硬挺过去。
可是县城的房子租金昂贵,哪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住的起的。
余哥儿微微垂,神情划过几分黯然。
看出了余哥儿的心动,顾霖道:“若想立刻租买下县城的房子是不可能的,我也是存了许久的银子才租下如今住的房屋和店铺。若是你好好干活,攒些银钱等下一年也许就能带陈六爷和陈小六来县城住了。”
余哥儿的脸上显出动容和犹豫,但想到家里的债务和自己的工钱,怎么可能在县城租房子呢。
余哥儿心里微微叹气,对顾霖道:“霖哥儿,我们家还有债务要还,短期内不可能来县城居住了。”
顾霖对余哥儿道:“那之后如果我每个月给你二两银子的工钱,培养你成为掌柜,怎么样?”
余哥儿瞬时被顾霖说的话砸懵了。
他没有听错吧?
霖哥儿说什么?
说要培养他成为掌柜?
对于顾霖来说,余哥儿和其他可以代替的人不同。对方是管理型人才,顾霖想培养对方,先在工钱上就不能让对方有后顾之忧。
这是顾霖身为打工人多年得出来的结论,他在社会上打摸滚爬,吃多了老板画的饼,同时明白给员工画饼毫无用处。
只有让员工们看到实际利益,对方的积极性才能被调动起来,总而言之,涨工钱才是硬道理。
不能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
但对于顾霖忽然给出的馅饼,余哥儿有些措手不及,脸上还带着一些茫然。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顾霖不仅给他提了工钱,还想要培养他成为掌柜。
余哥儿迟迟没有给出回答,顾霖也不着急道:“我不是平白给你好处的,如果你答应了,之后便要像赵嫂子一样住在县城上。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可以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明天给我答案也不迟。”
平日里行事干练利落的余哥儿难得迟疑了,面对顾霖提出的要求,他不知道要答应还是拒绝。
坐上赵大哥的牛车回到家,余哥儿仍旧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