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她说。
徐司前接过去咬了一口:“平平安安,还有,晚安。”
*
好不容易结束一桩案子,终于有了一丝空闲,凌霜仰头靠在沙发上发呆。
徐司前没有立刻走,他坐在门外,啃完了那粒苹果。
起身找地方扔果核,瞥见凌霜家门板上画着一个黑色圆圈。
他见过这种标记——
圆圈代表选中,叉代表死亡。
一瞬间,各种声音充斥进脑海——
粗重黑色铁链撞击地板,咣当作响。
脚步声很急。有什么从地上扯过,刺啦撕开……
后背好痛,额头好痛,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在疼,耳朵里像是在跑火车。
他扶着栏杆,大口喘气,狼狈地往下挪步。
“哎呀,不得了咯,小伙子,你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南城口音又细又长,凌霜听到动静,立刻掀门查看。
徐司前身体压在扶手上,眼睛漆黑如墨,半张脸晕在光里,半张脸浸在黑夜里,有种支离破碎感。
“徐司前!”凌霜过去扶他,“你哪里不舒服?”
他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和凌霜完全不同的世界,血飞溅在地板上,空气难闻,让人作呕。
凌霜架着他,想扶他起来,徐司前却忽然栽到她肩膀上。
好沉……凌霜皱眉。
邻居帮忙才将徐司前扶进门。
宋渠和她说过,徐司前犯病时容易晕倒,睡觉醒了就会恢复。
凌霜将他安置在沙发上,拿上衣服去洗澡。
再出来,对上一双幽暗无波的瞳仁。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戏谑道:“小警察,你为了见我,还特地洗过澡?”
“你不是他。”凌霜问,“没有下暴雨,你怎么会出来。”
他走近两步,伸手卷起她一缕潮湿的头发,指尖拨弄着玩。
“想出来就出来咯,怎么?你不欢迎我?”
凌霜拍掉他作乱的手,猛地退开一步,她还没忘记之前的事,正想找个趁手工具揍人。
男人忽然懒洋洋地靠进沙发,他扯开衬衫纽扣,交迭长腿坏笑,看向她:“看来你还是更喜欢他?他那个老古板,有什么意思?”
35
晚风从阳台窗户里灌进来,有桂花开了,味道清甜。
凌霜看过时间,说:“你该回去了,楼下打车,慢走不送。”
沙发上的男人,眉梢一扬,抱臂道:“我不走,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不行。”凌霜皱眉拒绝。
他站起来,满脸不服气,“我和他长得一样,凭什么他能住在你家?我不能?”
凌霜意识到,这句“他”指的是另一个徐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