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面前,甚至他连出于礼貌性地回绝都不需要。
田爽看到这一幕,在身后默默给傅教授竖起了大拇指,这一招太高明,刚刚她的那些不经思索的小伎俩,显得太小孩子把戏。
许嘉柠手机就那样晾在半空中,任谁看都觉得这画面有些微尴尬。
但许嘉柠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坦然地旋转手机收了回来,
“傅教授,总是平白无故麻烦你,今日你请我们吃饭,我请你喝咖啡,也算礼尚往来。”
许嘉柠从随手带的钱包里翻出一张咖啡店的赠品卡递给傅时礼,虽然有些小儿科,但她一时间想不到比这更有效的感谢方式。
“上面有六张咖啡券,你想喝咖啡的时候随时有效。”
傅时礼本意想拒绝,对于咖啡他其实是有要求的。
他只喝手磨咖啡,平时咖啡店里的咖啡他都甚少喝,更别提时光,连个正式的咖啡店都不算,上次的那杯咖啡确实一般,老板明显是个做咖啡的新人。
但是这样说出来又觉得刻意为难,新人也是需要被鼓励的。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平时少有需要喝咖啡的时候。”
“没关系,这张卡送你了,你可以随意处置,在这个学校总有用得到的人。”
许嘉柠刻意让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洒脱,当然也没再给傅时礼拒绝的机会。
她说得有道理,偌大个校区开咖啡店还提供送□□的确实仅此一家,实际上咖啡奶茶店也就这一家。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哪怕他出门后扔进垃圾桶也无所谓。
当然,她也没完全洒脱到这种程度,扔了送了只是安慰的说辞罢了,心里到底还是希望他本人用。
傅时礼也算给面子,他并不喜欢僵持的局面,收下卡后顺带道了声谢,回身离开。
许嘉柠和田爽餐位离傅时礼的餐位并不远,只隔了几个餐桌。
傅时礼和孙老师离开餐厅时,她们看的很清楚。
孙老师知性的打扮,说话恬静温柔,只是看背影,便有一种般配感,聊天时有来有往,看起来更是很有共同话题。
许嘉柠翻了翻餐盘里的菠萝咕咾肉,低沉一句:“爽,你有没有觉得教工食堂的咕咾肉不如学生食堂,口感太酸了。”
田爽对这道菜无感,平时也只是偶尔吃吃,都说教工餐厅的饭比学生食堂好吃,她不太确信地在许嘉柠的餐格里夹了一块,
认真品尝了一番后才做了中肯地评价:“酸甜适中,口感刚好呀,我看你是心里酸,吃什么口感都不对,不然你尝尝我这番茄炒蛋,看看是酸还是甜。”
许嘉柠干脆放下了筷子,托腮望着落地窗外离开的人,已没了踪迹,她浮夸地来了一句:
“月老到底有没有给我的爱情牵一根红线。”
“月老牵没牵我不知道,但你要喜欢,这线得你自己引出去。”田爽偷笑,又埋汰道:“这么喜欢人家,刚刚还装矜持,不要人家的联系方式。”
“他都亮出没注册的微信了,你觉得他会给我电话号码吗?”许嘉柠满面无奈。
田爽肯定地摇了摇头,不多时又想出了新主意,“我们学院主页上有他的介绍,上面应该有邮箱一类的,你要不要试试。”
“那是工作邮箱,换做你,如果别人用这样的方式联系你,你会怎么想。”
“我会觉得他脑子有病。”田爽脱口而出。
许嘉柠摆了摆手,田爽一时也没了主意。
她们两个但凡有一人谈过恋爱,现在都不会显得如此艰难。
一顿饭吃的踌躇满志,田爽握着刚刚没喝完的冰汽水,也随着许嘉柠陷入了沉思。
半晌,许嘉柠毫无缘由地开口,她只是想有个人跟她分析分析当下的现实,毕竟当局者迷,
“爽,你说孙老师是不是对傅教授有好感。”
“不好说,毕竟也有人是单纯地志趣相投,不过对傅教授有兴趣的多了去了,开学二十来天,傅教授那办公室简直是门庭若市。”
田爽的形容毫不夸张,傅教授初来学校,还未带研究生,也没有代课任务,但是慕名而来的学生不少,也有一些单身的女老师通过别人来介绍。
孙老师的态度,田爽还真不确定。
孙老师比傅时礼早来一年,同是国外回来,实验室离得也近,但是平时碰面也只是同事间的礼貌问候,并未有多余的表现。
今日一起吃饭田爽也是第一次见,但只吃一次饭并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碰巧讨论问题到了饭点而已。
“看来我给自己选了个难题。”听田爽这么一说,许嘉柠只能暗自调侃。
果然,人只有在面对危机时,才能看清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对几面之缘的人有好感,毕竟从小到大,一路文科,她接触到的男生并不多。
突然被田爽推波助澜了一把后,她才发现,傅时礼真真切切站在她面前时,她是心动的,是无措的。
甚至,知道他就在这个校园里工作的那一刻,那种欣喜是难以形容的。
“既然说是题,题嘛,再难也有解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田爽典型的理科思维,她眼里所有的难题都可以找到解题思路。
“说得也对,傅教授这道题,我倒是要去试试怎么解开。”许嘉柠也察觉到刚刚的自己太丧了,实在不符合自己平时做事的风格。
她向来不是患得患失的人。
“这样,以后你们实验室任何人想喝咖啡奶茶,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送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