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说:“他的报复,不过是把我也送去岛上待一段时日。至于连累岛民,不会,司空释虽嘴上狠,但除了对鬼,对寻常人并不动粗。邱桦只会听他的,至于高柁,高柁自然也只会听他。他会在岛上乖顺待上这半个月。”
送出去,也省得司空释在他耳畔吵吵。
虞秧点头。
“师兄也是为他们着想,算是给他们寻了个清净地养伤。”
谢迟眼角微微扬起。
他问:“你下午可有空闲?”
虞秧摇头。
“师兄可是有事要我做?”
谢迟说:“下午想去城外转转,你对此处熟悉,想请你同行。”
虞秧:“好。”
金风送爽,官道两旁,稻谷翻浪。
远处农舍传来鸡鸣犬吠之声。
他们朝着最前方的山林走去,那里有飞瀑可观。
谢迟问:“那边,是不是有座庙?”
虞秧跟着瞧过去,还真见青山山腰处,似有一座古朴小庙。
“似是。我倒是瞧过那处瀑布,但山峦叠翠,旁的山头也没上过……那许是山神庙?”
谢迟:“许是。这般亘古不变的青山,总觉有灵,想来百姓会建山神庙。”
虞秧看那被云雾缭绕的青山。
瀑布似都被云雾截断,如今日光一照,波光粼粼,犹如从天落下的银河。
相较之下,另一边的庙宇就显得沉重幽暗。
她想到自个出门前画的祈福符,问:“要去瞧瞧吗?”
谢迟颔。
“去瞧瞧。”
他们一路朝山庙方向走去。
到山脚下,可见几户人家。
黄泥屋子篱笆栅栏,几个孩童蹲在一处玩着泥巴,有须皆白的老叟躺在院里的藤椅上,微阖双目与秋风作伴。
几颗竹子间,卧着向上的青石阶梯。
青石似是久经岁月磨砺,透着沧桑与厚重。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阶梯。
藤椅上的老叟睁开眼,余光瞥见山道处身影。
老叟皱眉眯了下眼,见那处没了人影,方才舒展了神情
“老了,眼都花了。”
爬山不易。
虞秧擦了擦额头的汗,回过身。
就见谢迟朝她递出装水的葫芦。
虞秧接过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