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小孩你也好意思。”他单手捏了捏谢凌衣的下巴,垂眸俯视他对方的时候,两片睫毛长得惊人。
他指的是放在和祝长生对峙时,死活不承认的事情。
谢凌衣抓住他的手指,握在手心不放,细细摩挲着他凸出的腕骨。
“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岑遥栖眯了眯眼,淡粉色的眼尾色如春花。
“你看。”
谢凌衣忍俊不禁,捏了捏他手上薄薄的皮肉。
岑遥栖:“……”
还真被他说中了,好样不捡,真是一眼望不到紫竹峰的未来。
“我现下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吗?”谢凌衣问。
岑遥栖一挑眉:“不会。”
谢凌衣:“你……”
“我受伤了你都不答应我吗?”
岑遥栖和谢凌衣同时说出口。
“这招你用几回了?还不嫌腻吗?”他闭着眼勾唇笑。
谢凌衣舔了舔嘴唇,不解气地拿虎牙轻咬一口他的指尖。
指尖传来酥麻的触感,温热而湿润的口腔包裹着他的一截手指。
岑遥栖睁开眼,想要把手抽出来。
未果,他只能扬了扬下巴问:“你说,我考虑考虑。”
“我想见你。”谢凌衣自下而上的仰视他。
“我不是在这吗?”他问。
“你知道什么意思。”他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
岑遥栖垂眸,再度抬眼的时候已然脱胎换骨。
朱砂色的外袍一寸一寸地染成金蓝色,面容悄无声息生的变化判若两人,长缓缓生长,三千青丝如瀑,无风自动,轻轻飞扬,缱绻地贴在那张瑰丽冶艳的脸庞。
一双凤眼浑如点漆,两道柳眉曲似春山,轩轩如朝霞举,灼灼似桃花开。
白皙的耳侧坠着长长、猩红如血的耳坠,一路蜿蜒在平直的肩侧。
谢凌衣不错眼珠地盯着他,轻手捻起几缕丝,动情地落下一吻。
他稍稍用劲便把这人扯到床上,毫不费力地解开他的外衣。
岑遥栖心跳猛地漏跳一拍,他清贵俊秀的脸逐渐在他眼前放大,两股气息暧昧纠缠,各自张牙舞爪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岑遥栖感觉这展不太对,浓眉一拧,连忙用力扣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谢凌衣动作一滞,用还有空的手掰开他瘦长的手指,小心地放回被里,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珍视的至宝。
他把人塞在被子里,喃喃道:“睡吧,我守着你。”
岑遥栖躺在柔软地床铺里心情复杂,原来是他多想了!
可是睡觉就睡觉,干嘛要做这么让人误会的动作?
好生说,难道他不会配合吗?
虽是如此,但岑遥栖还是松了口气。
他虽然心大,但还没到能接受这一步的时候。
他感觉有些不妙,后知后觉的想:谢凌衣方才称得上轻佻的举动,他竟然没有感到抵触!
要不是用了十二分的理智,只怕也会溺死在对方这份细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