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年的时间,大郎顽劣的名声,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咱们都听说了,你觉得,正常吗?”
楼太夫人不只是要跟孙女介绍楼彧,更是趁机教导她后宅的种种手段。
捧杀而已!
烂俗,却好用。
不过,崔氏选错了人,楼谨可不是不疼儿子的糊涂虫,楼彧也不是任人算计的小可怜。
“且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啊,大郎出继,成了大长房的嗣孙,崔氏只是隔房的堂祖母,就算再想作妖,也管不到大郎的头上。”
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崔氏又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人,自然不会乱了规矩、坏了名声。
“这两年在河东,大郎一直跟着好几位大儒读书,听说还弄了个东山书院,就连齐王妃也十分关注!”
提到了东山书院,楼太夫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对郑迟说道:“阿迟,你去了河东,可以求学的名义留下!”
楼太夫人只是路过,但她又想给孙女与楼彧相处的时间。
这一路上,楼太夫人想了好几个借口。
一,孙女儿偶感不适,不能继续赶路,需得暂时留在河东养病。
二,求学。
东山书院的德音堂,虽然是刚刚成立的,楼太夫人并不十分信任。
但,这女子分院有齐王妃的看重,分院的女学生,将来兴许也能成为一种资历。
最关键的一点,求学可比“生病”更具积极的意义。
生病什么的,很容易让人怀疑郑迟身体不好。
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小女郎,“身体病弱”,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还是求学吧。
楼太夫人也不求孙女儿在那个什么德音堂学到正经的学问,只希望她能够跟楼彧好好相处。
本就是表兄表妹,再近亲不过的关系。
再加上一起读书的情谊,青梅竹马……婚事也就水到渠成!
噼里啪啦,楼太夫人的算盘拨弄得极好,她唯独忽略了一点——
楼彧不是寻常十岁少年,他是最不愿被控制的狼崽子。
或许,楼太夫人不是没想到楼彧这个当事人,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把楼彧当成了孩子。
婚姻大事,自当由长辈做主。
若是郑迟满意,楼彧看着也不是那么的不堪,楼太夫人就会直接给楼谨写信,订下婚约。
倘或楼谨一直在外打仗,不方便处理这些事务,楼太夫人也可以去找独孤氏。
独孤氏不是继室,是出身高贵的原配,楼太夫人愿意看在这层身份上,高看这个侄媳妇一眼!
大郎的婚事,独孤氏应该也可以做主!
“……阿迟都听阿婆的!”
郑迟生的纤细娇美,虽然只有十岁,却也有了小少女的娇羞。
她更是明白,大母想将她许配给楼家表兄。
再多的,她就不懂了。
但,她有最疼她的大母,大母最厉害了,一切都会帮她安排好,她只需要乖乖听话即可。
“我的阿迟最乖了——”值得最好的。
楼彧,也还行吧!
楼太夫人搂住小孙女儿的肩膀,笑容慈爱,眼底却闪烁着志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