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王姮爬上岸,一身湿漉漉,夜间的微风吹过,让她禁不住连连打着喷嚏。
“都说酷暑难耐,可这酷夏的河水里,依然寒凉!”
衣服湿了,帕子也湿了。
王姮索性直接用手揉了揉鼻子。
克制住继续打喷嚏的欲望,王姮伸手拧了拧身上的衣服。
她快步上了河岸,转过头,在河面上搜寻画舫的踪迹。
画舫巨大,灯光璀璨,是黑漆漆的夜晚中,最闪耀的存在。
远远的,王姮隐约看到画舫上,人影晃动。
似乎还有喧闹的声音传来。
而河面上,还有许多渔船,他们或是接应同伴,或是在河面搜索。
王姮看得不够真切,无法判断,阿胡他们到底是得救还是被抓。
“好嚣张的水匪!”
这可是大虞新朝,而非混乱的前朝乱世。
而在前朝,生旱灾的时候,似乎都没有这样的乱象。
水匪,终究是匪,他们并不敢暴露在阳光下。
即便要打劫,也是劫掠过往客商,或是附近的商贾。
民不敢与官斗,匪、更不敢。
然而,此刻,新朝建立,天下太平,沂州也早已恢复到正常的秩序。
可这些水匪,却胆大包天,对着满是沂州权贵子弟的画舫下手。
得手后,没有立刻窜逃,居然还敢滞留在河面上,继续搜寻“漏网之鱼”。
“……他们这样,要么是有恃无恐,要么就是有意为之!”
王姮默默的看着,极少动用的小脑瓜,快的思考着。
王姮觉得,这些水匪更像是“故意”——
故意大张旗鼓!
故意肆无忌惮!
他们在表演,在钓鱼,在——
“楼彧!还有那位世子大兄!”
或者说,杨睿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画舫只是诱饵,将杨睿引来后,再进行伏击、刺杀!
“楼彧危险了!”
王姮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水匪的目标,虽然不是楼彧,可楼彧就跟着杨睿啊。
杨睿被刺杀,极有可能波及到楼彧。
还有——
“楼彧是不是已经知道画舫出事了?”
“不过,他了解我,知道以我的性子,不会凑这个热闹!”
想到这里,王姮唇边浮现出一抹苦笑。
阿父!
是阿父,非要逼她来画舫!
否则,她根本不会遭受这一劫难!
王姮不愿去猜测,阿父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