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戴习惯了,忘了摘。
全程,容隐没有动作。
下颌骨冷硬,周身情绪很淡。
周遭静谧得唯有戒指和实木桌子发出的轻微响声。
算是结束。
戏曲落幕,好友们亦是阒静一片。
将戒指归还后,舒清晚垂下眸,安静地转身离开。柔软的裙摆及踝,随着她的脚步轻轻飘动。
天下无不散筵席。
他会有更
好的未来。
她也是。
虞杳杳看急了,咬唇试图去拉一下容隐的衣袖,想让他去追。
可他岿然不动。
虞杳杳被况野伸手拉住。
走出戏院,冷风席卷而至,吹得发丝紊乱,裙摆翩飞。
她穿得有些单薄。
但舒清晚对冷意毫无反应,站在门口,她抬头望向远方灯火辉煌绚烂。
这座繁华的城市,像是一场巨大的梦境。
她在这里做了一场短暂而又奢侈的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晌贪欢。
虽然容隐看上去并无太大波动,可是况野看见了他握着扶手的手上,些微用力的指骨。
他阖了下眼。
明明刚到,没一会儿,也起了身,“先回了。”
身形高大挺括,带着清晰的冷意,迈步而出。
容隐第一次见她不是在那个雨夜,而是在这里。
当时戏曲刚开场,他坐在二楼。
她和同学踩着时间,匆匆而至,神态匆忙。她蓦然回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同学,而他低眸,目光下落,径直收进眼底。
视线停留。
她穿着很合身的旗袍,上面的刺绣微泛光泽。浅淡的布料,但不遮其色,婷婷袅袅,衔水般清透一双眼。
后来雨夜碰见,高矜如容公子,也为她停留了下脚步。
万事之始,都源于那一念起。-
舒清晚次日走。
鹿苑送她去机场,中途她来一家茶餐厅见一个人。
她昨天点进了那个许久没有点进的聊天框。上面有各种关心和询问,她扫过一眼,礼貌性地发了一条消息,询问能否见个面。
一般这种身份级别的人很难约,尤其是这么紧的时间点,对方可能已有既定行程,无法更改。
发出去后,舒清晚在想,如果见不上也没有办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林太很快答应下来。
——这么久以来,她终于有了音讯。
她们其实算不上熟识,舒清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专门来告这个别。
就当是为了这么多日的照顾。
而且,她之后不一定会再回北城,她们可能也不会再见面。
覃漪细细凝视着她,总觉得她瘦了些。肠胃生了病,总是折磨人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