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抿了下唇,沈洛怡歪了歪脑袋,别过视线:“记不清了,太多了。”
故意拖长的嗓音,散漫随意,却带着点缥缈不定。
像真的,也像假的,可是有什么已经在瞳孔间泄露。
心底一点微妙的情绪泛起,沈洛怡复又转过头,唇珠微嘟,一点骄矜,光华流连。
“程先生,真的只有一个?”尾音中裹挟上浓浓的审视和质疑。
程砚深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弧度淡淡:“若是太太不满意我的回答,那也可以同你一样。”
从善如流的说辞,不止给他,也给她留足了余地。
哪里轮得到她不满意?
可好像她确实不满意这句回答。
只是沈洛怡好像也不知道想到听到怎样的答案,却又迫切地想听他的答案,绕来绕去,自己反而撩起几分火气。
手掌格在他的胸前,勉力隔出一点空隙,她推搡着程砚深,想要站起。
“程先生,也不怕得病。”语气冷清,格外刺耳。
“那你呢?”淡薄的嗓音悠悠传来,程砚深手臂微微缩紧,压下的力道将刚刚拉扯的空间全部消弭。
紧贴的身体,似乎心跳声都清晰入耳。
错乱中,趋于同频。
沈洛怡唇角扯开,带着隐约的不耐:“想上位的都拿着体检报告排着队呢。”
即便恼羞成怒,也不妨碍她牙尖嘴利,在这方面,她几乎没吃过亏。
她忽地想起,上次她还在谢芝芸面前替他打圆场,说他身体健康,会好好照顾他,实际上他的体检报告,她都没看过一次。
到底有没有病,谁又知道呢。
程砚深眸光渐渐沉下去,似是蓄着汹涌波澜。
空气安静了半晌,只有渐重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蜿蜒缭绕,裹上属于各自的味道,混在一起,杂糅又和谐。
见他没正面回答,沈洛怡恼意更重,手掌摸索着书桌,支撑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算了吧,程总这个年纪可能蹬腿都费劲,要不还是省省体力吧,可能排队到一半人就晕了。”
贴得极近的距离,所有动作都被放得极大,挣扎之间,薄汗微起,呼吸灼热,温度渐渐升高。
她顿时停了动作。
程砚深轻笑了声。
他也就只比她大了三岁。
应该是没什么代沟的三岁。
掌心摩挲在她圆润的肩头,略一用力,沈洛怡所有动作都被他制住,指尖划过柔软的丝质长裙,停在她一圈莹白的手腕上。
在沈洛怡还在懵怔的时候,原来绕在他腕子上的领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绑过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