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距离地见过施施后,他才发觉自己起先的想法是多么苍白。
他之前不是没有听闻过她的姝丽,但碍于卫国公他根本没敢将念头打在她身上过,后来知悉她已有婚约,他更是没了兴致。
那日后李越便开始查起她的事,还和她的未婚夫搭上了线。
薛允找上他时,他还有些怀疑。
然而很快他便摸透了施施的全部事宜,本以为是束尊贵的带刺花朵,原来只是枝寻常的稚嫩杨柳。
她那么安静,那么柔弱,还那么天真。
毫无凭恃的高门贵女,比秦楼楚馆中的歌女还要更容易被人钳制。
方才在廊道间看见那只素白瓷瓶时,他刹那间便想起了她那身白皙的皮肉,凝脂白玉一般,真真是绝色。
且不说去揉捏亲吻,就算只是储在宫中做个瓷瓶般的美人,也是值得的。
上次在白云观让她侥幸逃开,这次他势在必得。
李越这样想着,便掀起了眼皮。
他心中推想大抵是侍从来报,施施应该吓坏了,他得小心些,到底是卫国公的嫡长女,总不好真的像待歌女那般轻贱她。
他会轻轻地解下她的衣带,拆去她的发簪。
看见来人不是下人,而是他那杀人不眨眼的皇叔雍王李鄢时,李越一颗心瞬时沉到谷底。
李鄢的半边面容隐匿在薄纱之下,微微扬唇笑着望向他。
月白色的广袖宽袍让他看起来很是无害,甚至有些文弱,有些像书生,但更类道经中乘云驾雾的仙人。
如果他身后立着的不是黑压压的军士就更像了。
李越匆忙地披上外衫下榻,宿在他侧旁的女子也被惊醒,迷茫地看向雅间外的众人。
他脸色阴沉地令那女子噤声,将帘子放下后才快步走至李鄢的身旁。
谁人不知雍王最厌恶情爱之事,尤其是对乐伎歌女,连他父亲私下设宴都不会安排助兴的人。
这是他的忌讳,就像外家谢氏一般。
就明晃晃地摆在那里,但谁也不敢轻易去碰。
现今他倒好,狎妓狎到李鄢的跟前。
李越再度庆幸起他这双眼无法视物,若是见到他此时的狼狈模样,那可太难堪了。
“皇叔,您怎么突然驾临”他恭敬地问道,全然没有被突然撞开门的窘迫。
李鄢没有开口,只是让侍从去答。
“见过太孙,我们殿下今日是来收系罪臣许氏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越的心中怦然,脊背也渗出冷汗来。
这许氏不是旁人,正是他今日宴中的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