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纪桓这些日子见过了太多,在这样浓烈的怪味下也不由发出一声干呕。
纪桓走到屋内,才看见躺在地上的任迁,穿着一件满是黑血和脓液的外衣。
肉眼可以看见的伤口还往外冒着黑血,除了那张脸外,浑身上下没有看不见一块好肉。
纪桓在任迁身边蹲下,仍然清醒着的男人,惊恐地往后挪动着身体,又在怔愣了一瞬后,蜷缩在地上近乎疯狂地大笑。
看着任迁过于诡异的状态,纪桓想要拿掉任迁嘴里的抹布,却被陆云琛抓住了手腕。
“别弄脏你的手。”
纪桓拍了拍陆云琛的手背:“别担心,我就是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他。”
陆云琛迟疑了片刻,没有继续阻拦纪桓的动作,退到一边,留给了纪桓与任迁单独相处的空间。
纪桓刚取下任迁塞在嘴里的抹布,任迁怒瞪着陆云琛大声叫骂起来。
短短几句话里,含妈量极高。
听着任迁嘴里不堪入耳的话语,纪桓自然不会惯着他,狠狠踹了任迁腹部几下。
刚刚嚣张叫骂的男人,疼得蜷曲着身子,嘴里涌出血沫来。
“再给老子张口骂人,我就绞掉你的舌头。”
任迁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待缓过气后对着纪桓伸出舌头,含糊不清地喊道:“绞!现在就把它给绞了!别让我看不起你!”
眼见纪桓要动手,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的阮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别冲动,他用了妖术让自己跟云琛连在了一块,他受伤,云琛也会受牵连。”
纪桓转头看向陆云琛,见他没有否认,一时间气得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
“你站在旁边什么都不说?就不担心,我绞掉他舌头以后,你也说不了话?”
陆云琛浅笑道:“会疼,但不会有外伤。”
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任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疼得连一整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在地上来回摆动,像一条放在火上烤的活鱼,嘴里不停惨叫着:
“疯子!陆云琛!你就是个疯子!”
纪桓转过身时,只见有几把剑的虚影在任迁的伤口中搅动着。
面前的陆云琛除了脸色比刚才白些,看起来并无异样。
纪桓看着任迁撕心裂肺地吼叫,抓住了陆云琛的手腕:“你先停下。”
陆云琛浅笑着为纪桓抚平眉间的褶皱,好似那个和任迁感受同样痛楚的人不是他。
“皱眉皱多了容易显老,你现在看着都没我年轻了。”
纪桓没心思跟陆云琛插科打诨,低声重复道:“小仙尊,我说停下来!”
不多时,任迁渐渐停止了叫喊只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被剑身搅动过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陆云琛横了一眼任迁,轻声道:“师姐,把太好的伤药用在他身上也只是浪费,留着这条贱命就行。”
阮湉看了一眼瘫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任迁,无力地轻叹了一声。
说罢,陆云琛握住纪桓的腕口,一改刚才的冰冷神色,放柔了声音道:“先下楼找找有什么好吃的,他没什么好看的,别污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