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月将手臂藏到身后,慢悠悠地靠近了一步:
“他还好看吗?想扛回去当压寨夫人吗?”
刀疤脸哆嗦着干裂的嘴唇:“不想……不想了……”
萧霁月摩挲着断刃,那是他临时摔碎的瓷碗,他挑了一块最为锋利的,想着该用什么力道扎入才好:
“肯定是好看的,不是给你看的而已。你也不想想有没有这个福分。”
“小娼,还有个什么来着?回答我。”
萧霁月一脚踹上对方的胸膛,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搭上了对方的肩膀,用断瓷片不断摩挲着对方的脖颈。
“还说了小倌,爷爷你饶过我一命吧,小的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给您磕头了。”
煎熬中,刀疤脸如是滚在地上,不断给萧霁月磕头。
“哦,是这样啊。那就废掉这只手吧。”
刀疤脸没有任何防范,萧霁月手腕轻巧地转动,一把匕首就贴着对方的左手刺了过去。
“啊!!”
那个人的惨叫声戛然而起,随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消弭无踪。
“哎呀,这么容易就死了。可真没意思呢。”
眼看着对方歪着头再不做声,萧霁月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惋惜。
“真脏。”
他用脚踢了踢对方的尸首,嫌弃地擦掉溅落在手上的血迹。
窗外,灯影幢幢,如青鬼夜行。
“该死,殷雪那个阉人居然敢怂恿太子殿下罚堂官大人禁闭,还扣了大人三个月俸禄。他是怎么敢的?”
那名衙役义愤填膺地说。
县丞无奈地摇摇头:“就是,殷雪现在就快骑到阗公公头上了,让那个御史大人去看才能勉强压制锋芒。”
“就是这了。”
杂役的脚步微微一滞,点头哈腰地说道:
“县丞老爷,就是这个位置,我刚刚看到有人进去了。”
门内的萧霁月身形微微一滞。
翌日清早,卿玉案收拾行囊方毕,偶见旁边萧霁月的厢阁空空荡荡,眼神也迅速冷了下去。
果不其然是骗人的,还说要保护自己余生呢,前世今生都一个样子,都是招摇撞骗。
他想。
权当昨日遇见了个死人好了。
杨柳依依,鸥鹭啁啁相鸣。
卿玉案收拾好行囊,坐上扁舟之尾,船夫摇动船橹,瞥向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的卿玉案。
扁舟渐渐行驶,船夫将船橹暂且放置一边:
“小公子,老叟看你沉闷,可是遇见了烦心事?不如老叟为你算上一卦,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卿玉案抬起头,佯装毫不在乎的模样:
“我没有、我不是。”
不过,反正是闲极无聊,那还不如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