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火急火燎赶来,一头汗水的左三,在看完向北给他看的信后,心情也变得跟向北一样,沉沉的似乎欲一直下沉到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去的那般的沉。
面对左三连珠般地发问,向北没有直接回答他,依然站在房间的窗前,发呆似地看着远方有着“马赛克”之称的“整个大楼看起来坑坑洼洼,像一个没有完工的“烂尾楼”一样的,让人看上去好像要随时都要坍塌一样”的泰国第一高楼——MahaNakhon摩天大楼这一泰国曼谷的地标性建筑物。
为什么说他发呆?如果说不是,那么他的眼睛就应该随着高楼的的楼层的左右高低而移动。如果说是,他的眼睛虽说是定点在高楼的某一楼层的某一部位,却又似乎陷入了无尽的思考,好像他的思绪正在沿着昭披耶河溯河而北上欲终其河之源头,或正溯河而南下欲去其河之入海口;又好像他的思绪正透过曼谷这座第一高楼去到那有着世界十大城市贫民窟之一称呼的曼谷“贫民窟”,看到了曼谷繁华的商业街区中会莫名其妙地用铁丝网隔出块荒地来,又或者是看到了高楼华厦与木屋铁皮房彼此紧挨的不和谐图景。
或许?又都不是。
左三透过东南亚3月炽热的阳光,看见向北朝他缓缓地右转过头来之后,迅即又缓缓地回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定视了或想了又想,约模着过了一分钟,然后开口说“她欠了好多人的好多钱”,并还一口气说出来了一大堆数字:
欠张某松等3人200万泰铢
欠张某阳350万泰铢
欠罗某国131万泰铢
欠覃某某50万泰铢
欠严某245万泰铢
欠郑某某125万泰铢
欠杨某某185万泰铢
欠柳某某440万泰铢
欠郭某106万泰铢
欠任某5万泰铢
欠刘某某127万泰铢
欠陈某某35万泰铢
欠代某某65万泰铢
欠陈某海65万泰铢
欠陈某芬43万泰铢
欠马某某75万泰铢
欠张某15万泰铢
欠田某70万泰铢
欠王某飞30万泰铢
欠王某锋13万泰铢
欠王某永75万泰铢
欠陈某华20万泰铢
欠谭某13万泰铢
欠陈某维25万泰铢
欠周某16万泰铢
欠田某芳93万泰铢
欠田某芬25万泰铢
欠杨某强30万泰铢
欠黄某卫60万泰铢
欠刘某芹64万泰铢
欠刘某周73万泰铢
欠余某霞41万泰铢
欠代某92万泰铢
欠魏某30万泰铢
欠任某芳46万泰铢
欠京都银行、盘谷银行贷款各150万泰铢
“之前,我知道她差别人钱,也有人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她借钱的事”,向北跟我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没有转过身来,仍然站着盯着窗外看。“可是,我在问她的时候,她总是说‘你不要管,我又不打牌、不乱来,我又不是不还,而且我也有在还’等等,让我听了之后,也觉得可能没有多大的事,而且也觉得她能处理好”。向北又说道。
“没想到,在我不在家的那一年里,在我就要回到家的时候,在我回到家的时候,女儿的外婆亲口告诉我“她借别人的钱长时间不还,被人告了被关了”。向北继续说道。
“然后,她被判十五年监禁。即便官家认为她主观恶性不深且系初犯,却依然认为她在明知无偿还能力的情况,采取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四处借钱,终是给社会带去了很不稳定的因素”。
“我说在我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见她人”?
“我说在我一年不见她人的时候,在我没有回来,在我就要回来,在我回来的路上,都特别想见到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个人”?
向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头的疑问陡然倍增,说话的声调也高了不少、急促了不少。
,“原来,是我回来时她却走了”,向北最后显得很无奈很悲怆地说。
左三听向北说到此,也顺着向北朝窗户外看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把眼收回来,盯在向北的的后脑上,然后说“那么多欠账,那么多年监禁,你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