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不休
靳褚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再靠近。他轻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温顺顺地就靠过来,像只小猫咪埋在他臂弯熟睡。
她身上有股冷香,对他而言和催情药没什么分别,每次闻到都会让他意乱情迷,不可自拔。尤其是当那股冷香和酒香混合在一起时,简直能摧毁他十几万年的神智。
他一直都还记得那天醉酒发生了什么,几乎是半迎合半强迫地和她在了一起。来不及去思索她眼中的人是谁,也来不及去听清楚她嘴里喊的人是谁,就像疯了一样,一沉再沉,一直沉到地狱。
他在皎月宫三千年,也并非随心所欲。
禾锦性子一向清冷,极少留宿,每次都是他缠着求着,半推半就。可她即使与自己在一起,每次意乱情迷、神志不清时,她口中喊的始终是别人的名字。
靳褚知道,她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余子书,她愿意生生世世耗在他身上,却可以什么也不求。
他嫉妒得发疯,却也是无可奈何。
那日柳无言一言,道出了很多真相,他那时感觉天地都要毁灭了。
一直以为她修建皎月宫是为了重新开始,所以他不急不躁,陪在她身边三千年之久,只为虏获她的真心。一直以为就算她不会喜欢上自己,也断然不会喜欢上别人,可到头来才发现,她重头到尾等的始终是那个人。
靳褚心头顿痛,难以疏解,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昔日种种浮现在心头,他一直以为自己有机会,却发现她从来没给过机会,绝望也莫过于此。
一把诛仙断剑,是与她的开始,也是与她的结束,斩得断恩义,却斩不断情愁。他那时是真的以为要失去她了,可上天善待,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所以这一次,绝不会再放手。
靳褚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好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如此安宁过了。
禾锦醒来发觉被人抱在怀里,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在皎月宫的时候就有这习惯,每次都将她缠得很紧,生怕她跑了似的。
她以前说过他几次,他也说要改,可改着改着就滚上了床,依旧缠得紧,后来禾锦也就懒得说他了,他想怎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禾锦这些年没少宠着他,以至于专宠之下他总有些肆无忌惮,做的做不得他都不管,好在禾锦对他总会格外地宽容。
“你醒了?”
她“嗯”了一声,想坐起来。靳褚的头发太长,弄得她痒痒的,就伸手帮他理了理。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了他的喉结,他反射性地后退了一点,用力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
“没什么。”靳褚松开她的手,而后又轻轻笑了一声,“若不是你看不见,我还以为你在勾引我。”
“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禾锦抬脚把他往外踹了踹,也没怎么用力,“谁允许你爬床上来的,不要以为我看不见你就能肆无忌惮。”
靳褚握住她的脚,小小的,甚是精致。他故意爬过去,贴得很近很近,玩笑道:“可不就是肆无忌惮。”
禾锦拂开他的脸,“放开。”
“不放。”他轻轻一拽,就将她拽到自己身下,缓慢地爬到她身上,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话,“十七,你的脚好小。”
绕是禾锦活了几千年,也被他挑逗过无数次,愣是心慌意乱地抵着他胸口,“靳褚,你再不下去我要踹你了。”
靳褚用大掌握住她的脚,轻笑,“你怎么踹?”
禾锦倒是没给他留面子,抬起另一只脚就指着他脸上踹,他侧头躲过去,脚就落在他的肩膀上,还是硬要踹他下去。
“十七,十七。”他连叫了她两声,似乎是求饶,等禾锦稍稍松了一点,他又扑过去,压住她两条腿,像只八爪鱼一样把她抱住,笑得像只妖精一样,“你要踹我去哪?”
禾锦被他压得喘不过气,都要压吐了,只能放弃抵抗,“行了,你快下去。”
“你求饶。”
禾锦想瞪他可惜看不见,就把他的脸拍到别处去,“你在跟谁说话?”
“跟你。”靳褚眼睛亮亮的,一眯起来就有无数光波流转,美不胜收,“你求饶我就下去。”
禾锦自然不肯求饶,她仰躺在床上,意有所指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怎么会。”他缠着她的手,亲昵地蹭了蹭,“夫妻情趣罢了,无伤大雅。”
禾锦气得发笑,“谁跟你是夫妻?”
“你。”靳褚说得理直气壮,与她十指紧扣,“你把我翻来覆去地睡过了,这会儿不肯承认?”
禾锦简直要被气出内伤,再次强调:“男欢女爱,不存在承不承认。”
“谁跟你男欢女爱,我是认真的,我要你负责。”靳褚哼了一声,有些生气,“皎月宫陪你睡了三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禾锦想了想,实在觉得他无理取闹,便道:“这在魔界很稀松平常,我没听过谁要负责的。”
“我不管。”靳褚埋在她脖间,咬了她一口,“你要不答应,我就不给你血喝,把你关起来,也让你喝不到血。”
他这招可谓是真的狠,连禾锦都不得不佩服,惊叹这狐狸果然是露出了尾巴。
“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靳褚反复追问了两遍,又轻轻咬了她一下,“你不答应,我就活活渴死你,信不信?”
禾锦还真不信,她听了他的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靳褚抬起头,银发从他身后落下来,百般旖旎,眯起了他的狐狸眼,“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