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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宝珠(第5页)

若面对萧瑀等世家名门子弟,皇帝还好嘴硬说一句魏王过得艰窘。但面对的是魏征,二凤皇帝再坚持说儿子穷实在是不好意思。

要知道魏征是个真正清贫的人物,家中甚是朴素,至今都是老妻带着仅有的两个老仆亲自张罗饭食,家中房舍都是皇帝赐下的,是当真两袖清风,家无余资。

想想魏王的大把封邑、房舍、田庄,还有新的占了半个坊的大宅子,皇帝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二凤皇帝换了角度:“有过当罚,有功当赏。太子近年来越发顽劣,魏王却是一心修书,所成其著,天下共见。朕作为君父,只是赏功而已,并非是令魏王僭越于东宫。”

魏征叹道:“臣子有功当赏,但陛下,您赏武将功臣,是否会赏以龙袍?是否会赏其财物

超过陛下自己的用度呢?”

二凤皇帝沉默。

魏征眼睛其实已然有些不好,殿中灯烛不够亮的时候,甚至看不太清眼前追随多年的皇帝的面容。

他不再坚声力谏,而是声音放轻,深深叹道:“陛下,太子也是君,您如此,他何等难堪呢?”

魏征之前的朗声直谏并没有动摇皇帝,倒是这一声叹息,让二凤皇帝愁肠百转,有些破防。

以至于心底的话脱口而出:“朕是他的父皇,你是太子太师,朕与你会顾惜他的颜面,可那孩子,竟从不顾惜朕的颜面!”

魏征也无言了。

旁的事儿也罢,唯有太子那个想投奔突厥的发言,实在是大大伤了皇帝作为君王和父亲的心,令皇帝至今不能回转,与太子之间,父子情分再不能如初。

作为一个皇帝,臣子想要投奔敌国;作为一个父亲,儿子想要弃他而去,实在伤到了二凤皇帝。

至此,君臣彼此无言以对。魏征只能一礼到底:“陛下三思。”

太子太师魏征离开立政殿的时候,正见天边彤云似火。

他停了下来,默默看了片刻。最终长叹一声离开了皇宫,背影再不复年轻时候挺拔。

*

魏征的谏言,到底有用。

皇帝虽没有收回给魏王的赐物,但却下了道旨意,表明太子才是储君,以后东宫所费,不必限制于那一万两千贯的旧例。

东宫这回倒是有了反应,很快上书推辞,推辞不成,又上表给皇帝谢恩。

然而皇帝没有见太子,只回道:“太子只需安分读书改过,无需谢恩。”

*

东宫中,太子李承乾望着这道手谕,不由笑了。

他笑得太畅快,太放肆,令人不安,以至于伺候在跟前的宦官和宫女立刻跪了一地。

真是跪天跪地跪祖宗求求太子殿下不要生事了。

去岁‘扮突厥人’事件后,圣人将东宫从上到下换了一遍。殿中省和宫正司都累的半死。如今换过来的宫人,再没有那种敢抓尖卖乖或是谄媚主子的,均是老实头。

不但人老实,殿中省还额外加了几日的上岗培训——不是教他们如何伺候好主子,而是教他们如何躲事兼报信。

别再闹到太子大半夜把自己划得满脸血,还没人敢报信,终是闹大了的祸事。

或许在皇帝看来,是给儿子分派老实人,殿中省看来,是让宫中少事端。但没人从太子的角度来看:如今他根本指挥不动人,这些人只会下跪磕头,若是他要做点什么,这些人就会磕的满脸血。

就连他饮多了酒,次日张玄素、于志宁等人一定就知道了,然后纷纷扛着一张棺材脸来劝谏。他们这等臣子,见圣人都是轻易不跪的,何况于太子。就是站在下头一句句硬邦邦砸过来。

太子若是吃这一套,根本不会与皇帝走到今日这一步。

张玄素等人越劝,太子越不听,有时索性躺倒,做出醉态睡去,臣子总不能上前来摇晃太子殿下,

屡屡气的拂袖而去。

太子风评日差。

今日太子见了父皇的‘安分改过’四个字,忽然就很想笑。

不但想笑,他还有了兴致。

“把鼓抬上来。”

元宵灯会后,太子命将作监做一面大鼓,说要学奏乐。既是太子所要,又不是要什么兵器甲胄,将作监很快就完工送了过去。阎立本还傻白甜地想:太子殿下莫不是想私下学奏圣人的《秦王破阵曲》,以此父子和睦?

于是送来了一面很好的大鼓。

“咚!咚!咚!”

鼓声响彻天际,惊得东宫飞鸟成群而起。

后殿太子妃抱着儿子只是落泪。

太子殿下如此击鼓……尧舜之时,便有申诉冤枉者可击鼓的旧事,唐律中更有‘登闻鼓一响,主司必得受理冤案’的规定。

太子,这是在击鼓鸣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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