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秦氏垂下眼叹息一声:“清儿,我们去北地吧?西疆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晏清眼神微暗,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晏秦氏,摇了摇头:“我不能走,至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能让爹和大哥白死。”
“那你就忍心丢下娘一个人吗?”
晏秦氏泪眼婆娑地看着晏清。
“我怎么会舍得丢下娘呢?”
晏清勾着晏秦氏的脖子,低头轻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我会打点好晏家的事,会好好地养伤,会拼尽全力活下来。”
“娘,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您的。”
晏清轻声哄着,替晏秦氏掖了掖被角,“很晚了,快睡吧。”
怒不可遏
回到山海居,已是子时一刻,书房的桌案上还摆着孟舒澜传来的消息。
晏清在桌前坐下,青衣挑了灯花,替晏清加上一件披风,才退出去在门外守着。
烛火摇曳,安静的书房内便凭空多了个人。
“再安排几个身手好的去夫人身边,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晏清看着信件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晏康平那头继续盯着,澜竹园和晏齐威那边调两个谨慎点的过去,不要打草惊蛇。”
多出的那人轻轻应了一声,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晏清看完信件,将其丢进火盆,看着火舌舔舐着纸张,将它化为灰烬,眼底一片凄惶。
放下仇恨去北地,凭借着自己上一世对北疆的熟悉,面对外祖父去世后雪原十二部的反扑,北地必定不会失守,北疆也不会被雪原人践踏。
要放下吗?
放得下吗?
那些人会放她们走吗?
晏清接连问了自己三个问题,答案都是否定的。
被人欺瞒利用削成人棍的仇恨,她不可能放得下。
那些意图利用她实现自己野心的人,也不会放她安然离开!
晏清垂眼看向已化为灰烬的信纸,眼底划过一抹戾色。
孟舒澜已经获得了皇帝手谕,明天皇帝会在朝堂上宣布,由孟舒澜成为西疆兵马元帅,一个月后开拔返回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