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许星程试着推了推门,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急切道地看向了门内的男人们:“现在这里着火了,门口好像被堵死了,窗户能翻出去吗?”
领头的混混呆住了,喃喃道:“可这里是顶楼……”
许星程瞬间石化,目光落在自家老板身上,发现傅宴珩的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嘴唇发白,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而且不仅仅是傅宴珩,翟澈在瞥见火光之后,面色也是一片惨白。
他们怕火!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个青年的声音,那音调像淬了冰一般寒冷。
“呵,你们都忘记我是谁了吧?”
贺之远一脸茫然,找了块布料浸满了水,撕了一半递给了小管家,又给自己的鼻子捂上了:“你谁啊?”
说完便拉着几个绑匪撞起了门。
对方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站在门外,淡淡道:“你不需要记得我是谁,反正这也是你们最后一天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权贵,我妈才会被火烧死,今天也让你们尝尝……被烟熏得无法呼吸、被生生憋死的感觉吧!”
贺之远一脸莫名其妙,充满怒意道:“你有病吧!”
傅子昂见状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使劲捶门:“方卓!你别忘了,是谁出钱把你送出国给你治的病?连我你也要一起烧死吗?”
“呵,你出钱给我治病,不也是因为对我心怀愧疚,怕我妈的冤魂半夜来找你们傅家人索命?”
或许是感受到里面的人一直在撞击大门,青年又补充道:“没用的,在来之前,我已经运来了钢管,大门被封死,想跳窗的话,你们随意。”
[宿主,门外的人就是方卓,我已经给你开了痛觉屏蔽buff了。]
“诶不是……那我现在怎么办,等着这一屋人一起送死吗?”许星程捂着口鼻,试图扑腾着床单灭火,却无奈汽油的范围太大了,全做了无用功。
[按照原始剧情,是翟澈找到了方老师死亡的真相,阻止了方卓的报复行为,所以宿可以不用担心,耐心等待。]
“咳咳……这要怎么等,整个房门口都被他泼了汽油了!”许星程看了眼翟澈踉跄着站起身来的状况,决定先跟门外的方卓交涉,拖延时间。
于是走到门口捂着口鼻扬声道:“弟弟,这间屋子里还有很多无关的人,三个干活的大哥,我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管家,还有贺家的少爷……我们都是无辜的人,没有参与过那场火灾……你难道要把我们一起烧死吗?”
领头点点头,附和道:“小兄弟,我们就是个打工的,你要是跟傅家有什么仇的恨的,也别捎带上我们啊。”
小弟随意拉了片枕套捂住了口鼻,说着说着都快哭了:“是啊是啊,我们还得赚钱养家呢,我们不能死!”
门外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伴着灰烟愈发浓重的气味,那声音再次响起,确是带上了哭腔。
“可是,我妈妈也是无辜的人,谁来救救她?她当时被浓烟呛死,浑身都被烧焦的时候,一定也很害怕。”
“这是我唯一能把握的机会了,对不起。”
许星程捂着口鼻,身上扛着已经快要昏迷的傅宴珩,陷入了沉默。
对于方卓来说,能凑到一个傅家两兄弟和翟澈都在场的时机,确实不容易。
可他真的能这么狠心,把无辜的人拉下水,陪着赴死吗?
许星程对此感到怀疑。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翟澈忽然撑起了身子,慢慢走到了门口,边喘着气边扬声一字一句说道:“方卓,你母亲的死,跟傅家人无关。”
门外的青年并不相信,语气反而更加激动:“无关?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和傅家人一样,都是这场火灾的受益者,赔偿金和富贵人家的收养,让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是我呢?我妈妈没了!”
翟澈没有“咳咳……我这里有最新的调查报告,方老师她是……”
“自杀。”
方卓的声音发颤,却带着点情绪不稳导致的急促呼吸声:“你什么意思?”
“当年……你是不是看见傅宴珩去买火石,以为火是他放的?但其实……那是方老师吩咐他去买的。”
“你爸死的早,你七岁那年查出了白血病,担子全都压在方老师一个人身上,她没钱给你治病,每天熬着就这么熬成了抑郁,状态越来越差,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她支撑不住了,就想到了烧炭自杀……”
“因为缺乏行动力,或许也是在期许着有谁能阻止她,方老师叫了傅宴珩去买烧炭的工具。”
门外的青年顿住了,久久没有做声。
翟澈撑起身子,靠近大门,一字一句道:“傅子昂……他当天确实来了福利院,可那是因为他突然知道自己有了个弟弟,迫不及待地想过来瞧一眼,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没有大人指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放火烧死自己的弟弟?”
“方老师准备好了一切,可唯独没有想到那天中午,我在她的宿舍里睡午觉。为了救我、带我走,她情急之下打翻了炉子,才点燃了整个房间。”
“这么些年,我和傅宴珩、咳咳……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直到上周找到了……方老师复原后的遗书。”
“方卓,如果你还想、咳咳、知道你妈妈的事情……那就放了许星程和那几个无辜的人。”
翟澈被黑烟熏得声音愈发沙哑,许星程连忙拿了一块浸过水的新毛巾堵住了他的口鼻,将人拖离了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