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待人十分客气,说话又很温柔,相处起来特别舒服,慕秋淮得此未婚妻,既开心又觉得有面子。
慕秋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开口,语气温和了许多:“初念姑娘有心了,喝这个就好。”
上一世,他与云初念成婚后只相处了半个月,那半个月里,他们二人很少说话,一起吃饭的次数都不多,虽是如此,但是云初念还是非常了解他的,她会在每晚入睡之前为他倒一杯清水放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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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夫人江芮激动的一阵手忙脚乱,翻腾出了几身衣裳给云竹,嘴里说道:“亲王府二公子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有所打算的,不然他一个小叔子也不该这个时候登门拜访,我听说慕王妃有意给他选妻,说明二公子的婚事也要将近了。竹儿今日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二公子看上你。”
云竹坐在铜镜前挑选着耳坠,选了一对又一对,最终没有一对满意的。
“娘,我怎麽连一对像样的耳坠都没有?”云竹开始抱怨娘亲,“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给我订做首饰了?”
江芮挑了一件鹅黄色衣衫出来,瞥了一眼首饰盒子里的耳坠道:“这些都是娘春日里给你订做的,竹儿就没有一对喜欢的吗?”
“没有。”云竹又在盒子里扒拉了一遍,最后选了一对白玉耳坠,“就戴这对吧!白色总不会出错。”
江芮点头,一边帮她更换衣衫一边嘱咐道:“我听说二公子性子清冷,又饱读诗书,待会儿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要是有机会聊天,可以与他聊一些诗词歌赋,文人们都喜欢这些。”
云竹点着头,照了照铜镜里的自己,问娘亲:“一会儿云漓是不是也要去?”
说起云漓,江芮轻哼了声:“那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很,见人就往身上扑,肯定是去的。我听说,慕将军提亲那日,她私自去了后花园,还与慕将军说了话。”
“这麽大胆?”云竹有些惊讶,“曾祖母不是下令不让出门的吗?况且那可是慕将军,她就不怕沖撞了人家?”
“她怕什麽?”江芮冷笑,“现在家里由他爹掌管着,她娘又是个强势的,她长兄是尚书大人的义子,嫡姐又嫁给了南商晋家,晋家不仅家大业大,家里还有个在朝为官的,就这样一大家子,即便她真的沖撞了慕将军,怕是老祖宗也不会说她什麽。”
江芮说着说着又擡高了嗓门,把给云竹束腰的缕带使劲一勒。
“娘,疼!”云竹被勒的喘不上气。
“忍一忍。”江芮并不在意她疼不疼,只在意她今日如何脱颖而出赢得二公子的芳心。
一切穿戴完毕,云竹提着娘亲準备的甜品去了南院。
到了院门前,她看到院中凉亭里坐着三个人。
云初念订婚那日她见过慕秋淮,一眼便认出了他,那他身边坐着的白衣公子应该就是慕秋凉了。
远远地看,慕秋凉确实更为出衆一些,就像一只傲然在湖边的白鹭。
“云竹姐姐来了。”云初念看到云竹后站起了身。
“初念妹妹。”云竹走上前,眉眼含笑地应了一声,t俯身给慕家兄弟行了礼,“云竹见过慕将军,见过二公子。”
慕秋淮沖她点头:“云竹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云竹坐在了云初念的一旁,坐下以后才发现云初念今日与她穿了同样的黄色衣衫,并且还戴了一对格外漂亮的碧玉耳坠,她不禁蹙眉,面上闪过须臾尴尬。
云初念给云竹倒了杯梨茶,对慕家兄弟道:“我家云竹姐姐是个有才情的女子,人长得漂亮,又比较温婉,刺绣和做瓷都非常了得,平日里她很少出门,今个二公子也难得过来一趟,可以和云竹姐姐多说说话。”
自慕秋淮说要把几个姐妹叫出来以后,云初念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是要给自家弟弟寻一个钟意的姑娘。
现在家中除了她,就只剩下云竹和云漓到了出嫁的年纪。
云漓性子乖张,怕不是慕秋凉喜欢的类型,而云竹温柔大方,又有学识,应该能让慕秋凉看上。
云竹被云初念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慕秋凉后脸颊更红了,柔声道:“二公子博学多才,云竹定该好生请教。”
她说罢,让小丫鬟呈上带来的糕点,对慕家兄弟说道:“云竹不才,做了些糕点,二位尝尝。”
慕秋淮自知自己是个订了婚的人,虽不愿与云竹多接触,但还是礼貌性的拿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夸赞道:“云竹姑娘手艺很好。”
说起来,若是慕秋淮娶了云初念,就得叫云竹一声姐姐,但是慕秋淮的年龄却比云竹大的多,二人在称呼上多少有点尴尬了。
云竹擡头去看慕秋凉,只见他安静地坐着,也没有打算吃的意思。
正当云竹準备找话题和慕秋凉聊天时,慕秋凉突然问她:“云竹姑娘可读过南岭仙人的《元洲赋》,不知对这篇文章有何见解?”
《元洲赋》讲的是一个具有家国情怀的民间故事。
云竹一时有点慌,她读过这篇文章,但是她理解的不够透彻,害怕说错了给慕秋凉留下不好的印象。
慕秋凉见她不回答,又道:“云竹姑娘饱读诗书,又是大家闺秀,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慕秋淮常年征战沙场,不太了解他们文人墨客的思想,但是从当下来看,二弟能如此追问云竹姑娘,说明是对她有那麽一点意思的,不然依他的性子,是决然不会对无感的人多说一句话。
云竹轻笑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看了一眼云初念,说道:“初念妹妹应该也读过这篇文章,她见识比我广,想必比我参悟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