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厨房的大门,他就看见贺庭屿手里抓着他的靠背,一副正要拿开的架势。
“喂!”房东三两步跨到他的面前,皱着眉恶狠狠地说:“你别动!”
“别乱动我的东西。”他从贺庭屿手里抢过靠背,迅速盖了回去,又把酱油塞进贺庭屿的手里,“你刚刚看见什么?”
贺庭屿右手抓着被房东硬塞进来的酱油瓶,但两个人都没有放开瓶子,而是同时握着瓶身,场面一时间有些焦灼。
贺庭屿不动声色地看了房东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什么?”
房东蹙着一双略显凶性的眉毛,狐疑地看了两眼贺庭屿:“你什么都没看见?”
“那你拿我的靠背做什么?”
“因为它有点膈着不舒服,”贺庭屿左手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想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房东咬咬牙,“那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庭屿抢了先,“没有喔。”
“我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房东脸上的凶意这才稍微褪去,瞧着柔和了些许,松开了手里的瓶子,“那行,酱油给你了,你拿着就走吧,我要睡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只希望贺庭屿赶快离开。
贺庭屿一路被房东赶到家门口,正在开门之际,他突然顿住,回过头对着房东露出了一个十分端庄的笑容。
“毛线打的不错。”
房东一呆,头顶的碎发乱糟糟的翘着,眼里哪还有什么凶狠的意味,全然被麻木所填充,像一条失去高光的咸鱼。
他垂着手臂,整个人露出一股被摧残过后的惨然,犹如一棵险险挺过大风,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摆后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青葱小白杨。
“出去。”房东有气无力地指着大门,目光麻木的盯着贺庭屿。
“不然我就揍你了。”
贺警官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又是一个周六,房东抱着被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昨夜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编了一个贺庭屿的小人,然后天天拿针扎他。结果贺庭屿被他扎死之后变成了厉鬼找他索命,前半段有多爽后半段就有多恐怖,一觉醒来身上汗津津的难受极了。
洗了个澡后,他抓起手机,熟练的点开置顶的对话框。
冬瓜:贺警官早上好!
他在贺庭屿那里吃了瘪,就越发的觉得贺元良真是个好人,两个人简直没得比。房东甚至有种报复了贺庭屿的快感。
贺庭屿觉得他接近贺元良是不怀好意,要是知道了自己天天找贺警官聊天估计会气死吧?房东乐呵呵地想着。
经过这么些天坚持不懈的努力,他和贺元良之间俨然已经形成了较为亲近的关系。
发过消息后,房东将手机熄了屏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