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也已经报完警,符钱被动的抵着树站着,像条被捉上岸的死鱼。
正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忽然闯出一披头散发的姑娘,同样的骨瘦嶙峋,穿在身的连衣裙像条空荡的袍子。
她冲到符钱身边掰谭稷明的手。
“你松开他!”
谭稷明对路之悦毫不怜惜:“滚开!”
路之悦手下一抖,怯怯的不敢再动手。
下一刻,她起伏着胸膛,朝符钱喷涌出蓄积的情绪。
“你干什么要来找他,你没钱就跟我说啊,我不是早就告你了么,我家有的是钱!你找他干什么,他现在报警了,他要抓你!”说着,又朝谭稷明跪下,“你放他走,谭大哥我求你,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你也知道我爸很有钱,你要多少我都能拿出来,你别让警察抓他,你给他一条活路行吗?”
谭稷明歪脖子往衬衣上蹭了蹭汗水。
“一边儿待着去。”他看也不看路之悦,“我他妈要放他走了才是不给他活路,你也跟这儿老实待着。”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将他们三人包抄出半个圈。
路之悦见符钱被押,也不愿意自己溜走,就那么赖在地上陪着。
符钱让她走,她不走,说:“我说过,我爱你,就算陪你下地狱也不在乎。”
这二人堕落不堪,本该被人唾弃,可此刻谭稷明却有些艳羡,若是某人对他能有路之悦对符钱一半的心,他或许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几人就这么僵持着,没一会儿民警就来了,顺利把这俩人带走。
谭稷明这才整了整衣服上楼,目睹全过程的周顺顺去茶水室拿了条毛巾递给他。
“谭总,新的。”
恍惚间他有些愣神,顿了顿接过毛巾道:“谢了。”
他拿毛巾擦了擦手,又抖了抖衬衣上的虚灰,接着随手把毛巾撂在扶手上。
周顺顺理所当然准备善后,手将伸出去,却被他阻止。
“放这吧,我自己来。”
他又拿起毛巾,自己去水池边涮洗。
周顺顺明显觉得他变了,人还是从前的人,可这性子貌似变了不少,言语间也没了往常的戾气,
竟无端平和许多。
她怀揣莫名,又惦记方才的事儿,于是开口:“真没想到符总他……”
“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别往外传。”
她立即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