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祁屹周,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一切对他来说都轻而易举。
水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更别说,刻骨铭心的暗恋。
男生?念完,自己都大笑?。
“祁哥哪会水逆啊,这么顺风顺水。”
“星象这种东西?果然不准,还暗恋的刻骨铭心……”
“还是有准的吧,只?是在祁哥身上不准……”
“……”
夏天的风吹来,书页哗啦啦作响。
祁屹周撑着?腮帮子,在周遭人声鼎沸中,百无聊赖地往一楼舞蹈房望。
捕捉到一片少女的衣角。
三分之二的阴影,三分之一的阳光。
少女就站在光影交接处,薄弱的光线滞留在她嶙峋的肩上,衣角洁白,脚尖踮起,背脊绷紧。
神圣而闪耀。
心漏了半拍。
那一刻如?短暂的永恒。
世界上所有的噪音都被阻断。
他听见?了——
夏天的心跳。
良久。
身边人的声音才断片般,一点?点?汇进来,被他接收到。
慢得像一场意外。
“祁哥,你看什么……新来的舞蹈生?啊,好像叫什么水……水梨,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就是不太爱说话……”
“估计和人都还不熟吧,毕竟才分班,那个杨李不是和她认识吗?”
“认识吧,反正只?见?过她和杨李说过话……”
一六年的夏天。
阳光有,翠绿有,蝉鸣有,年少有。
和水梨这个名字一起闯入他的世界,是水逆这个词。
以及长久的,不见?希望的。
刻骨铭心的暗恋。
-
而在这时。
好像因为她带着?醉意,不知真?假的一句——“我还是有点?喜欢你的。”
翻了篇。
“……”
水梨抬了眼,透过朦胧的视线,看了他一眼。
是那种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但是又好像没那么过分,稍带几分心虚的看法。
但祁屹周叫她名字,和以往的叫法不一样,缓慢而郑重,严肃而轻柔。
叫她“水梨。”
她脑子还不够清醒,看不懂背后的含义,只?觉得骨头一阵一阵发酥,攥他衣角的指尖收紧,不敢和他对视。
空气因子都变了质。
得错开视线,才能含糊应一声,“好像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