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叹了口气,“我就是在愁这个,家里已经一对双胞胎了,再添一个,简直不敢想象。”
“怕什么?你老公不是挺好的吗,而且哪那么容易,你这估计就是内分泌失调……”她们顺嘴聊了几句,东西收拾好,“走吧,阿梨,吃饭去。”
水梨站在原地,心跳停滞,“我也几个月没来生理期。”
平时忙得厉害,生理期有点紊乱是经常的事,几个月没来,她也当没什么大不了。
而且,带了点侥幸心理。
她和祁屹周聚少离多,做那种事的机会自然就少,有限的那么几次,也做了防护措施。
同事对视一眼,“阿梨,你下午快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是真的怀了。现在快和负责人请个假……”
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她和负责人请了假,胸口像坠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得人心慌。
去医院的路上,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了很多……
比如,要是真的有,怎么办?
应该要做什么?
她有能力能成为一个母亲吗?
她能对她的孩子负责,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小孩吗?
如果孩子哭,她要怎么安抚?如果孩子受伤了,她又要怎么给他包扎?如果孩子长大后,后悔来人生走一遭,她又该如何面对自己教育的失败?
万一,再万一,假如孩子以后是一个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她又该怎么排解?
种种,千丝万缕……
她完全没有头绪。
下了车,她去医院挂了号。
等待的时间很难熬,她千百次的拿出手机,打字,想给祁屹周说这个事。
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这不是一个确定的事,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度忧虑对别人造成影响。
很快到了她。
验血、b超……
做完了一套,医生拿着检查单,让她回来看,说,她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三个月大。
又把图给她看,黑白色的,小小一个,像颗小豆芽。
目光放在医生指尖指地方。
不知所措、懵、害怕、忐忑……
各种情绪,一层一层像浪涌,拍打过来。
水梨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
所有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水梨点开祁屹周的手机,不管他现在在干嘛,就那么拨打了出去。
接通的很快,声音从对面传来,是有点沙质的,“怎么了?”
水梨试图吸一下鼻子,让鼻音显得没那么明显,可是都是徒劳,“我、我……怀孕了,怎么办……”
她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很好地接受自己要做母亲这个事实,会不会觉得忐忑紧张害怕,会不会觉得接下来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却会。很会。
她没有学会怎么做一个母亲,身边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模板,方清给她带来的都是负面价值。
这样的她。怎么能成为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