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弯了弯唇角,仿佛听到一个答案,似笑非笑的眼神挪到沈寂身上,注视他接下来的动作,“我有个更好听的名字,老师愿意听听看吗?”
“……”
他望着沈寂打开冰箱,缓慢的声音与向外打开的冰箱门同步。
“《为被斩首而生的头颅》。”
“这是我给老师的结局,喜欢吗?老师。”
“……”
江沉微微笑着,抬臂将所有稿纸高高扬起,凌空响起子弹的呼啸,整齐的纸张飞散塌陷,洁白的纸面,除了长长一串的书名,其余皆是空白。
他望着朝四面八方散开的心血,它在无限扩大,却磅礴得寻不到一个锚点,一道能够撬开这个锚点的缝隙。
为了这道缝隙,他已等待太久。
而今,终于得偿所愿。
终于得以把自己钉进去,砸碎这个虚假荒唐的世界,砸碎沈寂。
梦境与现实的重叠,让作家再也逃不出名为读者的噩梦。
冰箱里摆放的究竟是头颅还是蛋糕,已经不再重要。
读者在作家的身上死而复生。
江沉则永久地睡在沈寂体内。
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结局,江沉拄臂撑着头颅,他的眼神无声且平静,莫大的哀恸在这间心房缓缓降临,眨眼间厉鬼横生,整个世界已不能成为他的牢笼,可他却仍满身枷锁,挣脱不得。
不断下坠的心境中,唯有那道身影真实存在,陪伴依旧。
(完)
番外食我饮我
沈寂一直被困在过去的阴影中。
父亲出轨后,母亲精神崩溃,一边说爱他,一边折磨他,爱与恨的界限在沈寂的认知中变得模糊。
父母双亡,沈寂被送进孤儿院,历经多次领养又被送回,始终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只能一边顶着精神压力一边努力生活。
大学毕业后,他留校担任心理医生,因不健全的师生关系被校方辞退,重重打击之下,沈寂愈加自闭,不愿见人。
穷困潦倒时,被房东的善意接纳,再次遇见从前的学生江沉,被江沉示爱,因害怕而逃避,最后终于可以鼓起勇气面对,却发现江沉的爱同样扭曲。
江沉口口声声对他诉说爱,床上却一次比一次手段激烈,沈寂无力承受江沉粗暴的虐待,只能一遍遍洗脑自己,疼痛成为爱意最好的诠释。
唯一向他敞开的善意间接沦为帮凶,房东死去后,江沉撕下伪善的面目,彻底将他占为己有,身体和精神双重压力之下,沈寂精神分裂制造了一个虚假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中,他杀人藏尸,下一刻,死去的男友又活生生站在门外,自称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