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共有五子,大皇子镇守边关,太子和三皇子年岁相仿,又正直壮年,在百姓间名声极好,四皇子生母卑微,并不出挑,五皇子还年幼。
众朝臣大都,将视线放在太子和三皇子身上。
皇后母家权势大,赵贵妃又是永成帝最宠爱的妃子。
两人难分伯仲,不过太子站着正统之位,三皇子名不正言不顺,这些也不大重要,毕竟结局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三皇子也刚好瞧见褚昭他们,先行礼,“表弟,表弟媳。”
褚昭和楚盛窈还礼,被三皇子拦住了,“都是一家人,还未恭贺表弟大婚,愿你二人琴瑟和鸣。”
“多谢三皇子。”
只是寒暄间,楚盛窈低着头,尽量不将视线移到三皇子身上,只做平常姿态。
她心头发虚,又别扭。
毕竟他可是瞧见她的‘恶’,外面谣言传的再烈,比不过人亲眼所见。
在嫁过来时,她便想过,两人间可能势同水火,可他未曾为难过她。
他们间便是没有情谊,仅仅几日尚算和气。
她怕这样的局势被打破,有些事不必说,都各自明白。
三皇子像是没有瞧见楚盛窈的样子,连个眼光都没有飘过来,倒因如此,楚盛窈心中莫名升起愧疚。
褚昭待三皇子一如往昔,恭敬却不轻易亲近,“殿下若无事,臣便告辞了。”
拜别三皇子,他们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远远望去,瞧着背影两人确实是一对璧人。
“殿下,这楚三姑娘真是一朝飞上枝头,您是帮过她的,她却避之不及,好个没心肝的。”
随行的小厮愤愤不平,原本还有意求殿下,以摆脱林府,现下就翻脸不认人了。
三皇子不甚在意,瞥了眼小厮,让他噤声。
个人有个人际遇罢。
坐上马车,楚盛窈却觉得气氛变了,入宫前他尚是个体贴的,千叮咛万嘱咐,还在私下里偷偷拉着她的手安抚。
如今像是疲倦的,靠在车壁上假寐。
若是可以,她想说清楚,可他富贵之家,世家贵子,真能理解泥潭中,被逼的慌乱求生的挣扎。
“我没想过攀附权贵,可那日在寺庙中,确实企图”。
褚昭睁眼,打断了她的话,“不必说了,以前的事儿便过去了,嫁入镇国侯府,便是未来的宗妇,做好自己的职责。日后行事儿紧着些,莫要让府中人也受到影响,男子尚且还好,莫要影响了女眷的婚事。”
这话很妥善,对于声名狼藉之人,是很大的宽慰,他不计较她的过去。
可偏偏楚盛窈觉得难受,哪里能算是过去了,污名去不掉,伤痛忘不掉。
旁人的大度包容,也只是在说:你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