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床帐,“我们早已不是夫妻,和离书已经给你了。”
褚昭心口密密麻麻的疼意。
是啊!她给了他和离书,两封。
他毁了一封,她便当众又给了他一封。
“莫说胡话,”他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以后我们好好在一块儿,你还得为我生子,与我白头。”
“褚昭,自己欺骗自己有意思吗?”她转正身子,用袖口将眉心的痕迹擦干净,神色中全是厌恶。
褚昭抓住她的手腕,痛过后升起恨意来,“楚盛窈,非要这般伤害我吗?”
她看着四方的阴暗,天地荒凉,如她当初被困在楚府一样。
那些心头的阴霾从未驱散。
她浅笑着,话中全是蔑视,“褚昭,我从未将你放在心上。”
“我做了什么?引得你这般痴狂?世人皆道,楚府三姑娘楚盛窈容貌盛,身段妖娆,多年未曾出府,潜行修炼那魅惑人的法子,你该不会是被我引诱了吧!”
她似笑非笑,心头的苦涩,怎么也藏不住,思绪飘得很远。
“犹记的初遇时,你便觉得我企图引诱你,眼神忌惮,姿态防备,恨不得离我千百里。在寺庙遇上,我打算勾引三皇子,又被你看个正着。后来与旁的男子相看,你亦在。在你心中,我该是个水性杨花之人。你派人监视着我,便是怕我与旁人私通吧!”
这副好容貌,竟引得世人青睐的褚世子,抛下礼义廉耻,做出这般猪狗不如的事来。
她彻底将自己浸入黑暗中,过往的一切在脑中回荡着。
褚昭只是躺在她的身侧,依偎着她,轻声道:“盛窈,别说气话。你才是最委屈的,那些非你本意。”
他犹记得,当初面圣说过的话:过往一切既往不咎,只要做好镇国侯府少夫人的位置。
自以为是将她过往包容,可她又有什么错?!
被谣言裹挟,陷入泥潭,受人唾弃,她才是最冤枉的。
说到底,有些甚至是他带来的。
“我会为你洗清所有的委屈。”
楚盛窈嗤笑出声,“镇国侯府都无法找出幕后之人,其人究竟是有怎样的本事?又是如何的位高权重。褚昭你是在哄骗我,还是在欺骗自己。”
褚昭看着她,并未反驳。
他能为她做的事情不多了,这件事,他会替她讨个公道。
楚盛窈道:“我又为何要你相助?旁人欠我的,我当亲自讨会!”
她常觉得只有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有些仇,也只有自个儿来,才能畅快。
褚昭抓住她的手,“别说傻话了。”
若连镇国侯府,都轻易对付不了,她想便只有那人了。
旁人皆是蝼蚁,皆被他玩弄于鼓掌。
只是不晓得,她怎就入了那人的眼,她看了眼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