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那小孩回答,徐淮的唇角就已经浅浅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开口:“我们一起看着哥哥把药喝完好不好?”
冷汗自病床上那青年的额角滚落自床单上,很快晕出了一团深色的圆形印记。
那小孩再度开口:“可是,那哥哥看起来真的……你看他出了那么多汗。”
这药真的非喝不可吗!
谢景手上那可怜的纸杯已经被捏的有些变形,成椎状。
徐淮无视了小男孩口中的话,淡定开口:“他很想喝。”
小孩歪头,很是不解:“?”
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徐淮:“因为你吓到哥哥了,所以他才一动不动的在那僵了很久,如果不是你突然冒出来,他已经喝完药了,实际上他很想喝药。”
小孩似是被这言论唬住,指了指自己:
“……我,我吗?”
徐淮点头:“嗯,总不可能是病床上这个大哥哥和小孩儿一样怕苦,也不想喝药吧?”
小男孩和徐淮对视了一秒,随后又转过头去看着谢景。
谢景:“……”
小男孩:“好像,还真是……”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有些委屈道:“好吧,那我晚些再过来找哥哥。”
徐淮没说话,眼皮跳了一下。
晚些再来?
可别来了,无论是大是小但总归是鬼,被鬼惦记上多少有点恐怖了。
说了两句差不多得了,做鬼也得知道什么是见好就收的。
也就在那小男孩身形消失的瞬间,徐淮骤然起身,一把夺过谢景手上的纸杯,将里面的药剂全部洒在地,褐色的药液围绕着病床形成一个弧形。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待徐淮回头,果不其然对上了床上那人有些惊愕的神情。
徐淮收回了手,将已经空了的纸杯丢入垃圾桶:“有只虫子飞进去了,你先别喝。”
谢景:“……”
如果把方才那一杯药比作一颗还没爆炸的手榴弹,那现在药全部被均匀撒在地上,其攻击力就像一把无差别攻击的枪,也不一定能打中要害,但多多少少肯定会受到伤害。
看着病床上谢景就算是发着烧也有些苍白的面色,徐淮开口:“他不会再进来了。”
先前烧了半张符纸,现在又将后半张的灰烬洒在地上。一整张退邪符下去,至少普通的鬼祟是不敢靠近,其余的东西进来也得掂量掂量。
谢景:“……刚刚那个是?”
徐淮不意外谢景能看得见。
如果谢景方才看不见那小孩,那估计在他和那小孩开口的第一句,谢景就要问他在和谁说话了。
徐淮:“一只路过的小鬼,看样子应该是刚去世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