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初从这个世界醒来的地方。
这里与那时一模一样。
不对,石碑不远处多了一株小树苗,是她的那株梨树苗。
她确定,她没有认错。
是谁把它移到了这里?
那个石室里面生的,又是怎么回事?
头隐隐作痛。
她觉得自己好像那笼中之鸟,透过缝可以看到部分外面的光影,让她好奇引她探索,当她张开翅膀要冲出去一探究竟,却被笼子围了回来。
真相很近又很远。
她不知道,为何她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旁边浪击岩石的巨大轰鸣,像一柄柄巨锤锤在她胸口,沉闷,厚重,共振,让她的心脏快要炸裂。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循着记忆,进入深林,走过深林,是梦幻喧闹的海滩游乐场。
与记忆里一模一样。
她依着记忆里的路径行走,期盼和等待与那个小孩重逢,然后再听他叫一次姐。
她听到了。
她遇到了。
她将小阿月紧紧抱在怀里,无声哭泣,不知是喜还是悲。
她祈祷着这一刻停留的更久一点,让她多抱一会儿。
小阿月也轻轻抱住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姐”。
时间定格,唯余他们相拥。
但,相逢总是短暂,离别早就注定。
熟悉的摆渡船出现在岸边,不见了记忆里的那个黑袍人。
但小阿月似乎知道一切。
他推开南舒梨,自己走上了船。
他站立船头,与南舒梨相望,却并未言语。
南舒梨慌乱的伸手,想拉他,却触碰不到他。
南舒梨看到,他的影子在动,然后,一个黑袍人站在影子里,站在他的身后。
如玉的手指自黑袍里探出,胳膊放在小阿月的肩头。
手指微扬,梨花飘飞。
南舒梨站在岸边,眼角扫过水面才现,那朵梨花落在她的间。
小阿月微侧过头,似乎是在倾听身后低头的黑袍人说话。
声音太轻,袍帽太大,南舒梨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忽然,那人抬头,轻微的后仰,袍帽脱落,露出一张精致俊美的脸。
是个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