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川在他浴池旁边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来,也不嫌弃这儿有水,反正他的里衣让白绮恩给弄湿,再湿些又何妨,盯着水里心虚的白绮恩,“我怎么洗澡你那么关心少岔开话,怎么回事,跑我这儿来做什么,还拿走我衣裳做什么。”
白绮恩见他居然还审讯起自己,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是,这会她真理亏,眼珠子溜溜转就是不正看陈长川,小声嘀咕说,“长川,你别问,让我回去,我身上湿透了。”
“嗯”陈长川双眉紧拧死死定着她。
白绮恩这会儿再往水下沉了沉,陈长川他眼睛好犀利盯着她无处可躲,这会她不想撞豆腐渣,想原地消失了。
半响过后,她冒出头投降,“我不是听李嬷嬷说你受过重伤,给你送伤药来嘛。”编瞎话对她来说是张口就来,假话在她嘴里出来跟真的一样。
陈长川双手抱胸,单眉一挑,不甚相信问道,“真的”
白绮恩见他半信半疑,立马冒出肩膀,抬起手指着自己明亮如月光的眼眸,继续装无辜,“不信,你看我真诚的眼睛,眼睛是不会骗人吧。”说着还特别无辜的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挂着欲滴未滴的透晶莹水珠。
陈长川心里这鼓敲得跟厉害,她这眨眼睛的装无辜的样子算是装到他心里了。
不行,不能被迷惑。
陈长川继续板着脸,“姑且信你,药呢”伸出大手掌朝她要。
白绮恩是信口胡说,哪有什么药,很坦然对视上陈长川,这会老有底气,她是来送药的呀,是好心,“药被吓跑了。你刚才那么凶,霜雪胆子那么小肯定要跑,所以嘛,你浪费我一片好心,哎,只能怪你自己喽。”还倒打一耙起来。
陈长川听她胡说八道还说得有理,真想揪着她上来打一顿屁股。
一个在浴池上胞胸,一个在浴池里抱胸。
“那你这么好心,我把这事告诉义父义母,他们肯定特开心吧,你说是不是,我等会儿就去。”见她这么得意洋洋的气人模样,陈长川煞有其事的逗她。
白绮恩这下有点慌,要是爹爹娘亲知道她大半夜在人家洗澡时候去送药,那后果不会比知道她是假的还少,她强装镇定,在水中摆摆手,笑笑道,“做好事不留名,长川,我先回去啦。”说着要起来。
陈长川看好戏,继续逗她,忒认真说,“那哪能啊,做好事不留名太吃亏了,皇上要是知道女儿这么孝顺,还不得羡慕死啊。怎么能让依依吃亏呢。必须告诉义父义母,家有好女嘛。”说完还冲白绮恩特气人眨了下眼睛。
白绮恩强撑着笑脸,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先回去啦。明天见。”
“必须的,必须的,依依这么好心我怎么能当作没发生呢。”
“哎呀,不用啦,多大事。”
“夜闯男人房间,窥看男子沐浴不是大事绮恩。”陈长川认真看着她。
白绮恩这会不用他告诉爹爹娘亲了,溜一下沉水里只露出眼睛,可怜楚楚,特无辜,特弱小,在水里猫一样大声唤了句“哥~”
出关路
◎这声哥简直痒到了陈长川心坎上,跟羽毛拂过一般,陈长川板着脸不去看水……◎
这声哥简直痒到了陈长川心坎上,跟羽毛拂过一般,陈长川板着脸不去看水中装可怜扮无辜的白绮恩。她的眼睛太明亮太纯真无邪,搞得自己邪火蹭蹭上涨,简直是罪孽。“说正事,少在这儿给我卖乖。”声音情不自禁有些沙哑,这他妈怪谁呀。
“哥,你老这么欺负我行吗我可是亲亲的妹妹呀。”白绮嗯语气相当无辜,表情亦是十分到位,好像从头到尾她就是受害人一样。
陈长川没法再看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大手一挥,“滚吧。”
“谢谢哥,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啦。”白绮恩忙不迭爬上浴池,期间滑溜下差点没在摔回去,麻麻溜溜要滚出去。
不是,是走后窗,前面有卫队把守,被人看见有嘴说不清。
这个没良心,滚得挺麻利的,陈长川隔着沐浴大木桶望着推开的窗户,眼睛尽是无奈和宠溺。
片刻后他叫道,“小橙子,送些干净衣裳进来。”
白绮恩惊惊险险偷偷摸摸轻手轻脚溜回了自己的华阳轩,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那个没义气的霜雪算账。
霜雪抱着川少爷的一大顿衣裳刺溜一下疾速回来,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脏是扑通扑通直跳,都要上嗓子眼,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地带,她才想起来,“姑娘,还没回来呢。”担心得不得了,不过转念一想,“川少爷向来待姑娘顶好,想必这次应该不会为难姑娘,应该吧。”
霜雪数着时间盼着川少爷大慈大悲放过姑娘这一次,以前也没少替姑娘背锅,现在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总之川少爷大慈大悲,回头给你磕头上香啊。
霜雪正碎碎念担忧着屋里大门从外头大力推开,闪进一人影,不正是自家姑娘,怎么浑身都湿透,她大喜凑上前去,“姑娘,怎么回来,不是,你怎么湿透啦,川少爷没问你什么吗”说完脑袋上挨了一记爆栗。
“怎么,我还不能回来啦,快些拿些干的衣裳来,难受死。”湿透的衣裳穿在身上特难受,白绮恩心中是怒火万丈,恶狠狠地睨了霜雪一眼。
霜雪赶紧找来干的衣裳给姑娘换上,白绮恩转到里间去麻利把衣裳给唤了,边换还边隔着屏风骂霜雪,东一句西一句大体意思你没良心,哪有丢下主子自己跑路的呀。
霜雪隔着屏风回应,“姑娘,那种情况下咱们是能逃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