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傻了。
她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弃了规矩礼数,直接一掌拍在萧郁蘅的脑门处,喃喃道:“不烧呀,魔怔了?”
听得熟悉的话音,萧郁蘅忽地睁开了眼,看清了来人,直接一把将人抱住,欢欣道:“你活着呐!”
苏韵卿直接翻了个白眼,数月不见,这问候还真是新鲜。
萧郁蘅疯起来没轻没重的,手劲过于大,勒得苏韵卿喘不过气来,闷咳许久。
她赶紧将人松开,疯癫的摇晃着,激动的询问,“真不枉费我一番求告,菩萨显灵了这是,来说说,倒数第一还是第二?”
苏韵卿被人晃得头晕,一脸生无可恋的出言,“第五。”
“倒数第五?出息了你!”萧郁蘅笑得愈发欢畅,“早知有四个人给你垫底,我何苦来呢?走,到前头吃香喝辣去。”
萧郁蘅一骨碌从座垫上爬起来,丝毫不顾苏韵卿的神情如何,拉着人就走,佛经转瞬被抛诸脑后。
女官
佳人玉面胜过芳菲满庭,然娇花入眼,亦需佳人来衬。
萧郁蘅一直觉得海棠花太过热烈,吸引各色鸟雀流连其中,甚是聒噪吵嚷。
自打苏韵卿来了千秋殿,她反而拉着人坐在树下,指着那满树的花儿道:“和音,你看这花儿馥郁芬芳,引了这么多鸟儿给你庆祝,歌喉婉转,乃是天意馈赠呢。”
若是吟咏风月,萧郁蘅长大后该是一把好手。苏韵卿如是想着,只淡然的看着她,不曾言语。
萧郁蘅自我陶醉,直到日暮昏沉,苏韵卿两日未曾好好吃饭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萧郁蘅才拍了拍脑袋,“瞧我,忘了传膳了。”
她朗声唤道:“来人,去备晚膳,今夜吃涮锅,记得要红油的,红红火火才好。再暖一壶青梅酒,本公主要庆贺和音名列贡生副榜。”
难得主子开怀,宫人们顷刻热闹的张罗起来。
苏韵卿一时没敢与人说实话,她见萧郁蘅高兴,生怕说出了真的名次,这人再给她哭鼻子。
萧郁蘅自小就喜欢跟苏韵卿过不去,非要一较高下,打不过吧,就哭;再不成就去找皇后撑腰。
宫人备好了晚膳,一条长桌上,正中的铜锅里红汤鼎沸,热气腾腾的,迷离了二人的眸光。
烛台上的光火柔黄明媚,暖融融的令人心安。
人间烟火气,不过如此;抚慰游荡无依的灵魂,唯有一盏烛火并一碗热汤。
能有人分享她的喜悦,苏韵卿还是很感动的。
萧郁蘅虽说有些跋扈,有些任性,却是个至真至纯的脾性,深宫中得遇这样的佳人,该是她苏韵卿的福气。
“坐呀,你肚子里的馋虫都要爬到我肚里了。”见苏韵卿愣神儿,萧郁蘅直接将人摁在了椅子上,“多年不曾一起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