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雪怜没想到会在这样混乱不堪,难以言说的地方碰见陆隽。
她在心里骂了千百遍燕王世子。
虞雪怜为了以假乱真,在下画舫前饮了一小杯酒。
这酒里下了浮白给她买的催。情药,她仅下了一指甲盖,这会儿药效发作,真真是比死还难受。
倘若她今日无事,那么燕王府的人便会怀疑她,毕竟她喝了那杯药酒。
虞雪怜整个人绵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她的情况不大好。
周围的女娘原是急着要走,见虞雪怜走不动路,脸颊红得要溢出血来。
这模样像极喝了不好的东西。
她们面面相觑,虞雪怜不可能喝这种东西。
而早有人说燕王世子私下吃药来催。情,她们在画舫上都瞧着,燕王世子撕扯着侍女的衣裳,侍女不依,他们才落水。
中了催。情药,若不及时得到救治,性命堪忧。
于是,她们只好叫来袁丞。
袁丞是唯一明确知晓虞雪怜吃了药酒的人,他问道:“穗穗,你坚持得住吗”
“怜姐姐,你哪里不舒服”虞嘉卉扶着虞雪怜的胳膊,她嫡姐不曾这般在外边失态。
饶是她用劲扶着嫡姐,嫡姐的身子如一团棉花,怎么也扶不起来。
虞雪怜哪有意识去回应,她咬破下唇,把脸埋在虞嘉卉的肩上,掩盖脸颊的春色。
她眼睛半阖,那道清瘦闪着水光的身影若远若近地晃。
虞雪怜近乎是下意识地,本能地,抬首睁开眼。
这道身影又离她很远。
她嘴唇微张,气若游丝地呢喃,想让那人过来。
或许是药性催发,虞雪怜渴望那道影子能抚摸她,抱着她。
夜风徐徐,更夫在打第三趟的梆子,子时的街巷人迹罕见。
陆隽裸着臂膀,衣衫搭在木架。因白天下水弄湿,到现在还没干。
蓦地,厢房的窗户被人连敲了几声。
“吱呀——”那人自己把窗户打开,往窗台放了一件衣袍。
“我姐姐给你的。”
“你姐姐”陆隽点了蜡烛,看清窗外少年的面容,问道:“你姐姐,好些了吗”
尽管他满腹疑问,少年是从何得知他在丰乐楼的厢房,虞穗是何身份。
可他最关心的是虞穗的身体如何了。